除了银甲将,其余都是重甲骑军的装束,盔甲兵械都与寻常的斡图达鲁人队伍一般,杂乱,毫无章法,甚至看不出兵种之属。
“没有,看不出来……”龙承烈和百里复齐齐摇头
“你们看,银甲将身后那队可有旗帜……”
“没有……”
“这说明什么……”
“他们是奴兵,最后进来的才是正兵!”龙承烈脑中一亮。
果然是漏洞,虽然寻常的斡图达鲁正军随身都跟着辅兵或者是奴兵,但数量是由那正军的家境决定的,因为出征的食物、粮草、军械都要自备,那些正军身边多是一两个三五个,最多也不过十人之数,那样已经是小部落头领一样的存在,此际银甲将身边有三十多奴兵相伴,在斡图达鲁人中必然是豪族的出身,自然是条了不得的大虫。
那大虫便是漏洞。
找到了漏洞,这仗就好打了,尽力招呼那银甲将就是,擒了,那些奴兵和正军就只有服从的本分了。
“呜呜呜……”
远处,百木寨的方向,传来了低沉的长号音,沉闷,绵长,那是斡图达鲁人撤退的号令。
听着那号令,后面的骑兵们呼喊起来,可惜风不破也好,龙承烈、百里复也罢,都不知道在喊叫着什么。
陡起的喧哗没有影响银甲将的心智,他依旧在催马奔驰。
“烈哥儿,你记下了,那银甲将就是现下百木寨的主将,一会儿接战,务必生擒了他,说不得,有大好处……”
“那你呢……”
龙承烈一边问着,一边摇着机括,上着弩弦。
投军时,他把家中的五架铁臂弩都带出来,平素由家兵风成九背着,风成九诱敌去了,他只好自己辛苦的背了。
“来的人太多,我怕青石坡那边顶不过,一会儿开战了,我到那边盯着,别崩了牙口……”
风不破说着,眼睛看着银甲将的动作,扬起了手臂。
“呜呜呜……”
号音更加的急促,也大了许多,应该是又有几个号手加入了进去。
那些骑兵的吼叫更加的惶急,声音也大了许多。
风不破手臂举过头顶。
弓手将长弓拉成了满月。
龙承烈端起了铁臂弩。
百里复取过一架铁臂弩,端了起来。
银甲将跑进了二道东沟的坡下,此际已经可以看清了眉眼。
很是年轻,大约十岁,雪貂皮、银顶子的帽下,因为有垂落了的两条银狐尾巴遮挡,看不出脸型,但是白面、隆鼻、方唇、大眼,看去就是个英俊帅气之人。
至少比龙承烈这张黄脸,还有百里复那张黑脸,讨女人欢喜。
吼叫声更大了。
却是那些执了旗帜的正军在呼喊,他们中已经有几个停下了奔驰,跳下马,搀扶起落马的同伴。
听了那些正军的呼唤,银甲将勒住了缰绳,飞驰的白马人立而起,向着虚空蹬踏着,发泄着未曾追上敌手的不甘。
正军们还在快步赶来,奴兵们收拢了缰绳,放慢了马步,口中咒骂着破损路面的混蛋,凑近银甲将,
破烂道路造成的损伤,比之前右锋杀伤的斡图达鲁人还多,正军赶来的有三十多,其中一人手中持了百长旗,还有一个持了什长旗,奴兵更惨,已经剩下不足二十的模样,虽然有同伴躺在远处的地上,却都没有理会,一个个捧出阿谀的面孔,聚拢到银甲将的周围。
银甲将虽然与众人嬉笑连连,但是面色中却满是出尘的傲然。
就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