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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阿房夫人让仆妇们停下了手，冯媪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ldo;冯媪，你能耐很大呀。连太夫人房里的姜老妪也收买了，今天你们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终于惹得太子殿下的注意，你是什么居心，不用我再说了吧?&rdo;

冯媪匍匐在地，艰难地说道：&ldo;奴婢冤枉啊。&rdo;

阿房夫人冷笑了一声，&ldo;冯媪，我一直在容忍你。你收买了姜老妪，让太夫人把你们从新都城接回长安，紧接着，你又让王叙勾引太子……你想做太子妃的乳母?哼!这青天白日的，倒纵容了你们这些贱奴的白日梦。&rdo;

经阿房这么一提醒，王叙突然意识到今天她会遇见太子，确实跟冯媪有莫大的关系。从无缘无故被太夫人召见请安，到出门时，冯媪提醒她把兔子带上，以及那温顺的兔子突然从冯媪的怀里逃出，巧合有点太多了。

如此忠心为主，如果冯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那绝对是中国好保姆。

阿房夫人突然话锋一转，说：&ldo;我这里不可能再容下你，冯媪，我赐你一个恩典，你回乡养老去吧。&rdo;

冯媪看了一眼王叙，眼中万般不舍，良久才说：&ldo;谢阿房夫人恩典，老奴家乡已是举目无亲，求夫人赐老奴回新都城长住。对外就说老奴在长安住不习惯，所以回新都城了。&rdo;

阿房夫人有点摸不透冯媪的心思，难得冯媪肯答应离开，回乡下也好，回新都城也罢，只要肯离开便行，忙不迭地答应她的要求。

冯媪又说：&ldo;过几日就有收粮队回新都城，老奴届时可与他们一同回去。只是老奴还有一事需求阿房夫人务必答应。&rdo;

&ldo;你说。&rdo;

&ldo;请夫人将来给叙姬找一户好人家，须得是官宦之家，食邑六百石就好，但务必是做正室，不是填房，也不能为妾。请夫人遂了老奴的夙愿。&rdo;

阿房冷冷一笑：&ldo;我答应你。&rdo;

冯媪啐了口中含着的血，道：&ldo;为了夫人能尽快实现这个诺言，老奴有一个条件……让欢姬跟我回新都城，叙姬出嫁之日，便是欢姬回城之时。&rdo;

阿房一阵冷笑，她没想到这奴婢竟然还敢跟她谈条件，果然并不是真心想走。

&ldo;我给你生路你不走，那休怪我不客气了。&rdo;阿房对旁边的粗壮女仆一个示意，&ldo;把她指甲一个个给我撬开来。&rdo;

俗话说，十指连心，王叙想想就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她想要挣扎开，却被个仆妇牢牢抱紧了，动弹不得。只见冯媪左右躲闪，最终还是拗不过她们人多势众，被强行按倒在地。

眼见竹签插入指甲，冯媪一声惨叫响彻房梁，王叙急的大叫：&ldo;你们住手，快放开她!我不会放过你们这群魔鬼!&rdo;

那拿竹签动刑的女仆满头大汗，一脸惊愕地看着突然开口说话的王叙，然后又难为情地看着阿房夫人，毕竟这是私刑，出了差错，她是要担责任的。

冯媪满头大汗，痛的嘴唇发抖，倒在地上，身上被困得结结实实的，动弹不得。

阿房夫人愣住了，她盯着王叙：&ldo;你能说话?&rdo;

王叙这才清醒过来，既然已经开口了，那就没必要再遮掩着，便大声怒吼道：&ldo;你这丧心病狂的毒妇!就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rdo;

冯媪大吼：&ldo;叙姬，别说，叙姬!叙姬!不要说!&rdo;

愤怒的阿房过去扇了王叙一耳光，道：&ldo;你就是一个外面捡的野种!&rdo;

恰在此时，大门被推开了，推门的是童墨，外面站着太夫人、王琼和众奴仆。

太夫人扶着姜老媪的手，看着眼前这不堪入目的场面，微微把眼睛一闭。而王琼则满脸鄙夷地看着她们。

阿房惊惶失措地起身，太夫人平常几乎不到西苑来，她从没想过会发生眼前这一幕，忙惊恐地解释：&ldo;老夫人莫气，我这说的都是气话，叙姬怎么能不是我生的呢。&rdo;

太夫人转身往回走，&ldo;把她们几个都带到后堂，再派人去传主君和夫人。&rdo;

正房大院的后堂，太夫人和王莽上座，王夫人坐在东侧上首，余下诸人，依次坐着。

阿房跪在一边，王叙和童墨则扶着受伤的冯媪跪在另一侧。

太夫人问：&ldo;阿房，你今日为何在房里动用私刑?&rdo;

&ldo;老夫人，贱妾知错了，贱妾今日所为，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啊。叙姬从新都城回来后，行为粗鄙，不知礼数，从不听我这个母亲的规劝，只听冯媪这个贱妇人唆摆……&rdo;

太夫人说：&ldo;我倒没看出来叙姬哪里不懂规矩了。&rdo;

阿房忙解释：&ldo;今日太子来府给主君视疾，冯媪串通……她人，用了一些小把戏，让叙姬越过主君的安排，特为与太子见面…&rdo;

这种说法，就如同说王叙背汉偷夫似的，甚为不堪。

太夫人不禁皱起眉头，心中不悦地问：&ldo;你有什么证据?冯媪串通谁了?&rdo;

&ldo;这……&rdo;阿房夫人面露难色地看着姜老媪，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姜老媪可是太夫人的心腹。

姜老媪知道指的人是她，面无惧色地从太夫人身后走向前来，跪下说：&ldo;阿房夫人说的，莫不是指老奴吧?方才老奴去西苑迎叙姬，恰逢太子的侍卫来打前哨，不让我们通过，我们便在门后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可依然不见太子车驾。我就怕老夫人等急了，便想带着她们从后院穿过来，哪曾想太子和主君已在后花园……我们都以为太子还在路上呢，如何可能特意去后花园惊扰太子殿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