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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么讨厌现在的我?
那一刻,顾乐飞紧了紧端着碗的手,手背青筋暴起,真有一把将碗摔了的冲动,他是硬生生强迫自己忍住的。
他真是气坏了,自她醒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一颗心被她抓在手里扔来扔去,搞得他七上八下、忐忑不已。现在干脆被她丢在地上揉过来踩过去,不仅痛,还很很伤。
天大地大,伤者最大,要顺着她,不要惹她生气。顾乐飞反复地在心底告诫自己。
若不是她受了伤……若不是她受了伤……他必定要把她、把她……顾乐飞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想,若不是她伤着,他定会采取某种非常手段“强迫”她“习惯”!
他真是气得快失去思考能力,以致于忘记了若不是司马妧重伤,他哪有机会强行摸她的脸蛋、对她做那些暧昧的动作。
早被她给扔出去了。
因着司马妧拒绝的这句话,顾乐飞的胸口像堵着一块大石头,很郁闷很郁闷。进而导致司马妧在喝药和进食的时候才会无时无刻不感觉到顾乐飞幽怨的眼神,如芒刺在背。
好想把他赶、出、去啊!
司马妧的心里不止一次冒出过这个念头,却每一次都被她生生压回去。
毕竟……她不忍心。
因为他还是那个人,外貌上的变化,也不能改变他还是那个人的事实。她不能在他担忧自己的危险、千里迢迢从镐京赶来后,无情地将他拒之帐外,连面也不见他。
可是……每天面对这种目光,对她而言真的是种很煎熬的考验啊,比拔刀都让她痛苦!
“大元帅,”这时候,外头有士兵禀告,“齐将军已将囚犯带来,问大元帅何时可进行审问?”
此时司马妧正在侍女的帮助下进少量的流食,她正在考虑什么时间比较合适,却听旁边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是妄图杀你的那个犯人?不若让我来审。”
说话的正是顾乐飞。
闻声司马妧,朝他看去,正撞入他如燃起两点寒火的眸子,那目光像在冰下燃烧着的火焰。
司马妧看得愣煮,脱口问:“为何?”
“为何?”顾乐飞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刺眼,他讥诮道:“他是谁的人,虽然没有审过,但你心中难道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吗?
怎么可能没有答案。
司马妧沉默。
这就是她要亲自审问的原因,如果可以,她不愿将事情闹大。
可是顾乐飞太了解她了,她不说,他也知道她为什么沉默,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妧妧,你不要太天真。”
他挥手屏退帐中其余人,缓步走到她的床上,蹲下身子,轻轻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感觉到她的手微微一颤,想要逃离。那是明显的抗拒,顾乐飞装作没有发现,抬起头来注视她的眼,缓缓道:“你以为,我为何千里迢迢跑来找你?”
她继续不答话,顾乐飞便接着说:“若不是我得了确切消息,怎会如此笃定你将遭刺?”
“谁要杀你,谁让你会获得最大的利益,这难道不是很明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