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行走时,腰间坠着的磁石竟令工坊里的指南车疯狂旋转。
武大郎突然抓起案上未干的狼毫,蘸着孔雀绿颜料在漆棺侧面疾书。
当"死而后已"四个狂草写完最后一捺,棺内突然传出指甲抓挠声,十八个艺人齐刷刷跪地抽搐,面具下涌出带着铁锈味的黑血。
"抬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他踹开漆棺,露出里面塞满传统书画的《芥子园画谱》,"三日后芒种,我要在相国寺烧了这些裹脚布。"
戌时的梆子敲到第七声,工坊天井突然坠下个绑着磁石的竹筒。
武松扯开蜡封,倒出张绘着西夏狼符的羊皮卷,还有半截染着靛蓝汁液的断甲——正是白日哭泣少女的指甲。
"哥,磁力船在汴河口捞到这个。"他瓮声说着,蒲扇大的手掌捏碎竹筒,内壁赫然用血画着米芾的私人印鉴。
武大郎望着工坊里重新燃起的琉璃熔炉,二十七个画师正在用硝石粉调配新颜料。
熔炉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千里江山图》残卷上,扭曲成持剑列阵的武士。
他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摩挲着羊皮卷上的水纹密语——那纹路与磁力船龙骨上的机关完全吻合。
汴河对岸传来异域鼓点,某个正在装卸磁石的脚夫突然僵住,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工坊天井上空的星图——本该属于西夏狼符的星宿,此刻正与铜镜阵列折射的光斑完美重叠。
暮色中的汴河泛起铁锈色涟漪,武大郎踩着青石板上的磁粉痕迹疾步而行。
他腰间别着的青铜司南突然震颤,指针直指对岸正在装卸磁石的脚夫——那人僵硬的脖颈后隐约露出西夏狼符刺青。
"取三斗磁砂来!"武大郎突然转身,鎏金扳指在琉璃灯下折射出七彩虹光。
两个铁塔般的工匠扛着磁石碾成的粉末,在雪地上撒出北斗七星图案。
当最后一粒磁砂落地,对岸脚夫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瞳孔里倒映的星图竟在磁砂阵中具象成燃烧的狼烟。
林冲的银枪挑开脚夫衣襟,露出藏在胸口的《宣和画谱》残页。
浸过辽东朱砂的墨迹遇磁生变,竟在月光下显露出米芾私印的纹路。"好个书画双绝,竟用松烟墨掺火药。"武大郎指尖碾碎朱砂结晶,猩红粉末随风飘向河面,惊起蛰伏在淤泥中的磁鳗——这些他亲自培育的水底哨兵正疯狂扭动,昭示着更深的危机。
戌时三刻,武府偏院。
二十七盏琉璃灯笼将小院照得通明,年轻画师们围坐在磁石砌成的环形桌旁。
武大郎解开束发的青铜簪,簪头机关弹射出的光斑竟在青砖墙上投射出他当年卖炊饼的街巷。"彼时我挑着担子穿过紫石街,蒸笼里藏着改良火药配方。"他指尖轻叩桌面的水银凹槽,悬浮其中的磁针突然拼成梁山泊地形图,"诸位可知,宋江当年在忠义堂挂的替天行道旗,背面绣着高丽水纹密语?"
唐伯虎手中的狼毫突然折断,墨汁在磁砂纸上晕染出诡异的孔雀绿。
那个白日哭泣的双丫髻少女突然举起染着靛蓝的指甲:"大帅的硝石画法,与家传的《天工开物》残卷记载的西夏雷火图。。。。。。"
话音未落,院墙外传来破空之声。
十八支箭矢裹着燃烧的《芥子园画谱》射入院中,鲁智深怒吼着抡起磁石磨盘。
火星四溅中,箭簇里爆开的松烟墨竟在空中凝成米芾的狂草——"奇技淫巧"四个字如鬼爪般抓向琉璃灯。
"雕虫小技。"武大郎袖中飞出连环弩,钢箭穿透墨字钉在槐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