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秋香等人私下里不遗余力的宣传,还未等白言蹊帮莫诉将身上的病症诊断出来,她就因为&lso;超能吃&rso;而在莫诉的府里出了名。
随便在莫诉府里找一个小厮婢子,问一句&lso;你们府上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客人?&rso;那些个小厮婢子的答案绝对是&lso;能吃的客人&rso;。
管家明叔原本还是有些不大相信秋香之言的,可是在亲眼目睹白言蹊吃了那么多东西之后……事实摆在他的面前,已经由不得他不信了。
&ldo;别嘀嘀咕咕了,那位客人是老翰林为将军请来治病的贵人,不就是吃点东西吗?还能把我们府中吃空吃穷不成?我看那位贵人在零嘴吃食上也没什么偏颇专挑,你们就往京城那些知名的零食铺子里都跑上一遍,尽量多备上一些,不要怠慢了贵人。&rdo;
一直都在京城的管家明叔想得轻巧,压根不知道世界上有种人真的巨能吃且吃不胖,需要靠补充食物来为自己充电的白言蹊恰好就是这样神奇的一个人。
直到数月后,负责采买的小厮将府内为白言蹊买各种吃食的详细清单上交给管家过目,管家明叔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天真。
全神贯注为莫诉诊病的白言蹊丝毫不知道她&lso;巨能吃&rso;的名声正在府中疯狂的蔓延,并且因为莫诉府内的丫鬟同其它府里的丫鬟相识,莫诉府内来了一个&lso;大胃王&rso;女客的事情如同落入枯草原上的一粒火星般,经过短暂的发酵以及少数人无心的传播之后,大半个京城的贵人都知道了一个消息‐‐被朱冼请到莫诉府中的新任算科博士白言蹊巨能吃。
……
莫诉的居所中。
白言蹊帮莫诉检查的过程极为繁琐,望闻问切轮番进行,总算赶在午饭前得出一个约莫确切的结果。
用银针从莫诉的脖颈上与手指尖取了两滴血,白言蹊让婢子秋香找来素白的陶瓷罐子,又找来一个小小的铜炉烧水,将取下来的两滴血放在盛有清水的素白色陶瓷罐子中,又从莫诉的舌尖取出一滴血,等陶瓷罐子中混有两滴血的清水煮沸之后,白言蹊将莫诉的那滴舌尖血放了进去。
素白色陶瓷罐子中的清水渐渐沸腾起来,那三滴原本溶在一起的血水居然缓缓剥离开,各自居于陶瓷罐子的一角,上上下下的翻腾着,极为诡异。
白言蹊看着这一幕,让莫诉站得近了一些,等那陶瓷罐子中的三滴血浮于水面时,白言蹊猛然抓起莫诉的胳膊,用力甩向小铜炉上的陶瓷罐子。
一声脆响,陶瓷罐子砸在地上,应声破碎,罐子里的血水洒落一地。
&ldo;白丫头,你这是……&rdo;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朱冼听到动静,猛然惊醒。
白言蹊蹲在地上,目光盯着地上的水迹不断打量,最终依靠那血迹游走之后落下的血丝分出三条轨迹来,唇齿轻启,&ldo;问鬼神。&rdo;
问鬼神也属于医术的一种,属于祝由科,大多由巫医使用,寻常的医者大夫自然不会懂,可是神经病系统交给白言蹊的医术博大精深,怎么会将祝由科少下?
在神经病系统传授给白言蹊的医术中,祝由科占了很大的比例。
白言蹊沿着第一条血迹走到墙下,手指关节在墙上轻敲着,感受到墙里面的动静,手指蘸着茶水在墙面上画了一个圈,同莫诉府里的小厮道:&ldo;去找个锤子榔头来,将我画圈的地方敲开,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拿出,莫诉将军身上的问题可去三分之一。&rdo;
莫诉瞳孔一缩,震惊地看向白言蹊,略微有些心虚。
看一眼第二道血丝的方向,再看一眼那方向对应的东西,白言蹊蹙起眉头。
&ldo;你,去找一把剪刀来。&rdo;白言蹊指着婢子秋香吩咐道。
秋香虽然不清楚白言蹊究竟要做什么,但她见莫诉已经默允了白言蹊的要求,便利索地打开抽屉,找出一把约莫有两个巴掌大小的大剪刀递给白言蹊。
白言蹊将剪刀握在手中张合了几次,满意称赞,&ldo;很好。&rdo;
扯了扯莫诉睡觉用的床榻周围围着的青灰色帷帐,白言蹊直接&lso;咔嚓咔嚓&rso;几下将那帷帐剪了下来,丢到地上,同秋香道:&ldo;使劲踩,用力踩,将这帷帐踩脏踩破之后用火烧干净,切记一定要亲眼看着烧干净!&rdo;
秋香当场懵逼,不可置信地指着被白言蹊踩了两脚的青灰色帷帐,道:&ldo;这可是西域进贡来的软香罗,将军宝贝了好多年,前些日子才舍得挂上,你怎么能就这样糟蹋了?&rdo;
白言蹊握着剪刀的手一顿,似笑非笑地看向莫诉,&ldo;是么?像这种要人命的东西,没想到还会有被当成宝贝?真是不要命了不成?&rdo;
莫诉握着茶杯的手不知不觉间用上了力,一个无意间,竟然&lso;嘭&rso;地一下将茶杯捏碎。
&ldo;莫将军好大的力气,莫非是因为我将这软香罗烧掉之后生气了?&rdo;
白言蹊嘴上轻笑,其他动作却没停,目光落在地面上的最后一条血迹上,见那血迹指向莫诉屋内正中央那个一人高的仕女图花瓶,直接将手中的剪刀用力朝直仕女图花瓶砸去。
剪刀砸歪了些,掉在地上,仕女图花瓶纹丝不动。
揪紧心的莫诉稍微松了一口气,看着白言蹊背影的目光格外复杂,有敬畏,亦有剥其皮肉啖其骨血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