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活下去。
她必须这么做!
靡音继续叫着,一直在尖叫着。
直到一双手,拍抚上了她的背脊。
那手,是冰冷的,像是染上了雪意。
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被,但靡音还是感觉到了那阵凉意。
那是,殷独贤身上特有的凉意。
然后,她头上的被褥被掀开。
殷独贤,就坐在她的身边。
&ldo;没事了,&rdo;殷独贤帮靡音将额头上那被汗水沾湿的发给抚顺,他说:&ldo;没事了。&rdo;
他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平静。
但,也许是这初春柔软空气的熏染,殷独贤的平静,染蒙上了一些别的东西。
靡音忽然抱住了殷独贤。
紧紧地抱住。
像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像是在惊恐的海水中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ldo;没事了。&rdo;殷独贤道。
声音很轻。
他说:&ldo;没事了。&rdo;
风吹入,将轻纱帷幔吹拂起。
像一层水,牢牢地包裹着他们。
靡音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被褥。
那上面所绣的牡丹,在安静地绽放着。
安静地,绽放。
第二天,极净万正在如常欣赏美人歌舞时,殷独贤到来了。
两人照旧是一阵摸不着边的寒暄。
接着,殷独贤若无其事地说道:&ldo;听说,昨天二皇子出了这所宫殿?&rdo;
极净万懒懒地一笑:&ldo;怎么?难道说,皇上不允许?&rdo;
&ldo;二皇子是客,自然是可以到处走动的,不过,&rdo;殷独贤轻轻看了极净万一眼:&ldo;现在耶罗与盛容关系紧张,二皇子还是避嫌为好。&rdo;
&ldo;放心,昨天没热看见我。&rdo;极净万不在意地笑笑。
&ldo;即使看见,也没什么。&rdo;殷独贤嘴角的笑容,似乎是刻上去的:&ldo;因为,他们也没有命能说出去的。&rdo;
这句话,应该是冷的,但殷独贤,却说得那样淡静。
&ldo;对了。&rdo;极净万道:&ldo;明天我就要启程回耶罗,不过临走前,想要跟皇上要个人,不知皇上可否割爱?&rdo;
&ldo;哦?二皇子看上了谁?&rdo;殷独贤问。
极净万慢悠悠地说道:&ldo;就是那位前朝的公主,靡音。&rdo;
接着,他抬眼,看向了殷独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