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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页(第1页)

他们庄园隶属于官府,那刺史便是顶头上司。梁彬又是刺史的儿子,他的话没?人?敢不听。老田一如往常,以为只是小惩大诫,给别人?点颜色看看,便能?达到?梁公子的要求。可梁公子后来又派人?来传,还强调说?要好好教?训他们,不得马虎。他这才将事情做得过了些。可如今他脸皱成一团,感觉自己的骨头想必已经断成了两节。嗐!这都?叫什?么事啊!老田连带着?庄园里?的其他人?都?被捆在房间里?,梁永清派来的人?程砚自然也是不敢再用,只能?派了淮序在门口守着?。他自己则带着?任维去?了老田口中所说?的肥料池。程砚拎着?火把,一步一步向那后院仓库靠近,和任维一起你一声我一声地喊着?许溪云的名字,却没?有听见丝毫回应。肥料仓库里?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布袋,沤出发?酵的气味弥漫在空中,令人?窒息。连任维都?忍不住捏了鼻子,可程砚却似乎闻不到?一般,仔细地翻找着?每一个角落。穿过仓库,便是肥料池。这里?堆积着?许多打开了却没?用完,亦或是已经坏了的肥料,是整个庄园最脏最乱,也是最没?人?来的地方。也难怪老田费了心思将人?藏在了这里?。空气中的酸臭味令人?作呕,脚下黏糊的不知名物体令人?心颤,更别说?偶有窜来窜去?的肮脏老鼠和各种爬虫。终于,借着?映在墙壁上的灯火,程砚在角落的一个被稻草掩盖的大缸里?,瞥见了一角熟悉的衣裙。那女子头发?凌乱,嘴里?被一块破棉布塞得满满当当,额角的血迹也早已干透,糊在那灰迹斑斑的脸上。双手双脚皆被粗麻绳捆了个结实,整个人?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装肥料的大缸里?。连任维都?不忍心看下去?,眼里?带着?痛色别开了头。更遑论程砚,他直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一双手大力捏紧了一般,无法?呼吸。深夜,马蹄急速敲击着?地面,速度惊人?,带着?一声又一声嘶鸣,奔向潭州城内留信淮序跟着王爷这么?久,从未见过程砚发脾气的模样。即使是王爷自小被抛在京城外,被大家不服气针对的时候,也不曾见他如此动?怒。如今,他面色阴沉,眼底幽黑冷冽,端坐在梁府正厅中央。右手边,则端端正正放着他的王爷印信。梁永清垂手站在一旁,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住在他家里跟他客客气气相处了十来天的人竟是舒王这个事实。此时,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跪在厅前的梁彬。梁彬虽跪着,可整个人松松散散,眼底满是讥诮不屑,一副不把程砚放在眼里的模样。“许小姐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只是被人用?利器打?伤了头部,这才晕了过去。又因?为吸入了太多有毒的气体?,所以苏醒会缓慢一些。”“待她醒来,一定要静养,不可随意下地行走。好好观察,如果发现有头晕,呕吐的情况,定要及时找大夫。”程砚想起来方才大夫的话,再想起那了无生气静静地躺在床上的人,还觉得心有些钝钝的痛。他看向那跪得歪歪扭扭的身影,用?尽了全力,才遏制住自己?上去动?手的冲动?。好在身边已经有人替他出了手。只见梁永清不知从哪摸出一根家法棍,抄起来就往梁彬身上招呼。那梁彬结结实实捱了一棍子,却咬着牙半天没吭声,甚至还强撑了撑,这才没趴到?地上去。“你这逆子,平时玩乐不务正?业也就罢了,小打?小闹,我都纵着你。可这害人的心思,是万万生不得的!如今你真是让我失望至极!你让我怎么?有脸去面对你九泉之下的娘亲?!”许是因?为听到?了他过世?娘亲的名字,梁彬僵硬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不一会儿,他的眼尾泛着红,却还是倔强的梗着脖子大喊:“我是为了我们梁家好!我是在救咱们!”说着,他眼含热泪,却愤恨地看向端坐着的程砚,咬着牙,下一秒却突然起身如猛虎般扑了上去。可他的手还没触到?程砚的衣角,便?被候在一旁的淮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了。淮序将他双手反剪至身后,拎小鸡一般提溜着,看向程砚,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谋害皇家血脉,这可是顶破天的大罪。梁彬甫一出手,梁永清这边就险些被吓破了胆,慌忙地也直挺挺的跪了下来。饶是程公子脾气再好,一而再再而三,也是绝不可能饶了梁彬的。梁永清认命地想着,两?行浊泪也顺着脸颊滑了下来。程砚朝着淮序的方向轻抬了抬下巴,后者?立马领会,松手将梁彬放开,重新扔回地上。方才那一扑,似乎也费尽了梁彬所有的勇气和精力。此时他再也没有了别的想法,只呆坐在地上,抽泣着。唉,终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程砚心里想着,脸色也缓了些,循循地问道:“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梁彬闻言,赫然抬起头。他瞪着双眼,眼眶和下巴还挂着残留的泪珠,看上去颇为搞笑。怎么?会?自己?明明已经按照吩咐将信都烧了个干净。程砚怎么?会知道?程砚心里还惦记着在床上躺着的许溪云,迫不及待地解决这边这一摊子烂事。他皱了皱眉,看了眼还瘫坐在地上的小孩梁彬,也懒得再和他兜圈子,索性直接挑明。“我已经知道了和你暗中联系的人是谁,你受制于人,我不怪你。只是身为成年人,须得有自己?判断是非的能力。”程砚起身,踱了两?步走到?梁彬的身边,微微俯下身,以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继续严肃道:“我和太子之间的事,不必牵扯其他无辜之人。”他自怀中掏出那一封梁彬离开之前留给?面前这人的信,轻飘飘地扔给?他,道“若你还有些良知,不愿拖累你的家人,便?打?开看看吧。”说完,他站直了身,转头看向梁永清,清冽的声音掷地有声,“梁大人,方才贵公子行刺我那一件事我可以不计较。可是伙同他人绑架谋害许姑娘这事,我想他做之前就已经想清楚后果了,便?按照律法来处置吧。以大人之才,我相信定能秉公执法,给?百姓一个交代。”他急着去探许溪云的状况,也没再管身后父子俩的表情和反应。远远地,只听见梁永清低沉沙哑的声音飘了过来,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是,多谢王爷开恩。”-程砚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又轻轻地在身后合上。床上的人还在睡着,脸上的污迹已经被人擦得干干净净,露出白皙娇嫩的皮肤。她长睫垂着,在脸上落下一小片阴影,胸膛随着平稳的呼吸缓慢地上下起伏。屋内点着暖炉,安神的香气氤氲,弥漫在空气中,熏得整个房间都暖洋洋的,让人进来便?不由得浑身放松。程砚取下外袍,轻轻地搭在一旁。又伸手去触了触茶壶外壁的温度,虽然大夫说了许溪云还要再睡上些时辰,可他怕许溪云醒来时喝不上热水,便?一直保持着茶壶常热。见温度尚可,他蹑着脚步向床边走去。如果淮序或者?云山这时候推门而入,他们一定会惊讶于自家王爷竟然像一只宠物犬一般,如此乖巧地团在床边,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床上的人儿。许溪云搭在床边的手骨节分明,泛着青色的筋蜿蜒地埋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面,即使屋内如此暖和,触上去也是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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