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鹿肉给我拿几块过来。”宁艳殊吩咐守在一旁的奴才。
这时正巧一个侍女从外面进来,忙使了个眼色,“丁六,让我来。”
宁艳殊也不介意,只是接肉的时候,突然手中被塞入了什么,似乎是字条?
她眉一皱,可那侍女已走开,她只好作罢,没多久,她寻了个没人的角落将藏好的字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草塘,速来,不然后果自负。碧玉簪子,池玉树——”
看完,宁艳殊手掌蓦然一合,将那张纸条紧紧捏在手心。今日是宁妃娘娘省亲的日子,她本不欲多事的,可是,看这情况,并非她不惹事就能平静的。这字条最后几个字分明就是威胁。
宁艳殊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去会一会他,“大哥,我有点内急,先去方便一下。”她觉得报备一下比较好。
宁季禹不疑有他,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宁艳殊想了想,将明心一道带上了。
草塘离碧波亭不远,拐几个弯就到了,今日四处走动的奴仆甚少,一路上,她们二人都未遇上人。
明心有些不明所以,但知趣的没有问。
宁艳殊还是和她说了字条的事,明心听了,担忧地唤了声,“小姐——”
“不用担心,这事我自有主张。”
明心听话地没有再多说什么。
远远的,宁艳殊便见一个略瘦削的男人穿着一身书生的衣袍站在草塘边,她在梦中是见过池玉树的,从背影她便认出了前面的男人正是他。
明心很有眼色地站在他们不远处放风。
“你找我什么事?”宁艳殊只想尽快解决此事,也不想与他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因为她的心今天一直沉甸甸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她忘了什么事一般。
“听说你宁死也不愿嫁给我?”池玉树背着她,并未转过身来。
宁艳殊眉头一拧,她虽然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指望这件事能瞒着池玉树,她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是的,我不愿意嫁给你了。”宁艳殊并不否认。
“为什么?”池玉树转过身。
宁艳殊静默。
难道告诉他,嫁给你这一条路她已走过一回,苦涩无比,她已不想再走一遍么?或许原主有这样那样的不是,但她对池玉树确实算得上是深情厚义了。既然真正的理由她不能说,那她也不想找那些似是而非的借口,这只会污辱了原主对他的一片情。
池玉树直接问道,“是嫌弃我一介白身?”
“不是。”宁艳殊否认,原主是真的未曾嫌弃过他这点。
池玉树似乎就认定了这一理由,“你不必否认了。”
“我只是没想到——”池玉树摇头,“艳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如今怎地这般,这般——”
宁艳殊皱眉,特不待见他一副她负了他的样子,冷声反问,“这般如何?这般嫌贫爱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