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声悠然,坦坦荡荡,不闻丝毫不快。
霍皖衣轻笑:“以梁兄才情,名列前五还是说得太少,何不大胆几分——名列前三如何?”
梁尺涧勾起唇角,正欲作答,马车外忽然传来一声冷嗤。
“这名字你觉不觉得耳熟?”那发出嗤笑声的人在问。
另有人答:“当然耳熟,不是和那个什么霍皖衣一样吗。”
“你说这霍皖衣……真的不是那位霍皖衣?”
“这可说不准。”
又有第三个声音钻出来:“说起来也很古怪,怎么偏巧有个人叫霍皖衣,还拿了头名。”
“嘁!该不会是那些考官……揭封的时候看到这名字,故意给的头名吧!”
“那可不好说,倒是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霍皖衣这名字听着就觉得晦气,谁家父母会为自己孩子起这种名字?”
“……还真是!难道真的是那个霍皖衣?”
有一人咳了两声:“就算是吧……我们还能告他不成?”
“哼,不过是贴着那个谢相罢了,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还不能让考官们给个交代!”
“说得对!我们人多,怕什么,难道还能为了一个丞相,就责罚我们所有人吗!”
“去学府找他们要说法去!”
“快……我们都去!今天谁要是不去,那就是怕了这些徇私舞弊的贪官污吏,不配入朝为官!”
这番言论越说越急,不少人随之响应,吆喝着要去学府里问一问考官。
霍皖衣神色淡淡,没什么反应。
梁尺涧却撩开帘子,语调和缓道:“诸位不是糊涂了?纵然这只是小试,前三名的文章亦是会张贴出来的,诸位若有什么疑惑,何不看过这位霍皖衣作过的文章再说——就这么随随便便叨扰考官,怕是会落得个不尊师长、藐视官员的罪名。”
他字句声音虽温和,其中深意却铿锵有力,不容忽略。
短短一段话,就将方才还群情激奋的学子们叫停了脚步。
其中一人道:“……这位兄台所说,亦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