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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1页）

&esp;&esp;……

&esp;&esp;袁北只在门口等了半分钟。

&esp;&esp;或许更短。

&esp;&esp;当他再次抬起手要叩门时，门却开了。

&esp;&esp;客厅是暗的，房间里也是暗的，但他能看见汪露曦的眼睛，看见她眼底的水光，好像魔法里月光降临，荧光闪烁。

&esp;&esp;“袁北，”在他的视角里，站在黑暗里的小姑娘深深呼吸，仰起头，与他对视，“……好，我们谈谈。”

&esp;&esp;她还补充了一句：“但我想请你先听我说，可以吗？”

&esp;&esp;汪露曦坚持着与袁北对视：“因为我有太多话想说了，从我见到你的【三里屯】

&esp;&esp;昏暗的环境易滋生欲望和冲动。

&esp;&esp;不能回沙发那了，汪露曦觉得自己现在急需一个硬板凳，最好正襟危坐的那种，好让她保持清醒。

&esp;&esp;两个人去了餐桌入座，面对面，中间隔一盏多边形吊灯，在光洁桌面投下有棱有角的影。袁北要去给她拿零食，被汪露曦严词拒绝：“哪有人谈判的时候还啃鸭脖啊？”

&esp;&esp;……怎么就变成谈判了？

&esp;&esp;但袁北还是坐了下来。

&esp;&esp;既然有人想要占据主动权，他也就不说话，静静等待汪露曦开口。

&esp;&esp;“袁北，我没有谈过恋爱。”

&esp;&esp;开头便是这么一句。

&esp;&esp;紧跟着第二句，是以问号结尾：

&esp;&esp;“袁北，我想问问你，你接受异地恋吗？”

&esp;&esp;……

&esp;&esp;袁北面色未改。

&esp;&esp;灯光下，眉眼清晰，连眼底的影都没有晃动一下，好像早早就知道她要说这些似的。这让汪露曦提前打过草稿的长篇大论就这么哽住了。

&esp;&esp;有种在学校上公开课，对着学校领导回答问题的感觉。

&esp;&esp;她努力压抑住心慌，眼神示意袁北，回答啊？该你说话了。

&esp;&esp;袁北却依然没动，只是沉沉看着她：“你先继续。”

&esp;&esp;“……”

&esp;&esp;继续就继续。

&esp;&esp;汪露曦低下了脑袋，双手交叠在腿上，用力攥紧了拳。

&esp;&esp;“……我想过了，从刚开始知道你要走，我就开始想，我觉得我们完了，”她语速很慢，“我们性格完全相反，你好像对什么东西都没那么在意，但我不是的。我大概是个很标准的高需求人格吧，自我意识很强，情绪反应大，最重要的是，在很多事情上，我需要得到别人顺着我，我得到满足了，就会很开心，我妈妈说我小时候就很爱哭，必须有人陪着玩，不然家里天花板都不保……”

&esp;&esp;汪露曦肩膀又塌了一点：“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我幻想过自己谈恋爱，在我的想象里，我应该会在大学里找到一个温柔细心的男朋友，最重要的是，他要陪着我，陪我去图书馆，陪我去食堂，周末陪我逛街找好吃的，晚上要送我回宿舍，我要是生气了，他要在我宿舍楼下抱着礼物和玫瑰花等我，哄我，把头像和朋友圈封面都设置成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