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说华仁昭?”靳佳云问。
&esp;&esp;“嗯,我们猜对了吗?”方律师很好奇。
&esp;&esp;靳佳云却轻描淡写的说,“猜对了一半。”
&esp;&esp;“一半?”方律师快急死了,“你快说是谁,快点告诉我们嘛。”
&esp;&esp;靳佳云坏笑,“就喜欢看你急的样子。”
&esp;&esp;看着女人走掉的背影,方律师气到小声喊,“靳佳云,你太坏了啊,不带你这么玩我的,把我胃口都吊起来了,我这哪里有心思工作啊。”
&esp;&esp;靳佳云只在前头挥挥手。
&esp;&esp;走到了办公室外,kari跑过来对靳佳云说,“betty姐,有人在里面等你。”
&esp;&esp;靳佳云:“谁?”
&esp;&esp;“他没说是谁,只说是你很重要的人。”
&esp;&esp;“嗯,知道了,你去忙吧。”
&esp;&esp;“好。”
&esp;&esp;重要的人?
&esp;&esp;谁这么有空,在工作日的一大早给她惊喜?
&esp;&esp;靳佳云带着好奇推开了门,看到的却是一张她并不想见的脸。男人穿着一件棕色的旧夹克,扣子都掉了一颗,像个可怜虫一样喊她,“佳佳……”
&esp;&esp;记忆里,父亲上一次这么亲昵的叫她,还是在她读初中的时候,后来不是用“你”代替,就是直呼全名的漫骂。靳佳云先将包放在桌上,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背着身问他,“有事吗?”
&esp;&esp;靳诚摸了摸后脑勺,“没事,就是想上来看看你。”
&esp;&esp;身后的男人是一个怎样的人,靳佳云非常了解,可以蛮横、可以无耻、可以混账,但绝对不可能突然关心自己的女儿。
&esp;&esp;“你是不是想反悔?”她语气极其冷淡。
&esp;&esp;办公室里突然静了片刻,而后,是靳诚尴尬的笑声,“佳佳,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他手脚慌乱的拍了拍沙发,“你坐过来,和爸爸聊聊天。”
&esp;&esp;靳佳云走到了沙发边,看着对面那张蜡黄又长满了褶子的脸庞,虽不能用穷酸形容,但的确和这栋大厦格格不入。这是她的爸爸,可她却丝毫心疼不起来,“我问过自己,为什么能狠心冷血到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断绝关系,但很快,我就有了答案,因为我的父亲,从来没有爱过他的女儿。”
&esp;&esp;说这番话时,她心里裹着恨意。
&esp;&esp;靳诚的呼吸很深,眼睛眨得很快,不敢抬头,只能低头盯着地板看,他喉结一滚,说,“这段时间,我有反省过,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很差劲的老公和爸爸,你和你妈妈都受了很多委屈,但是……”
&esp;&esp;情绪翻涌,他眼底竟有了泪水,“我们一家人生活了几十年,是,是有过矛盾,有过一些不开心的时候,但是哪个家庭不这样呢?为什么一定要闹到这般地步,做得这么绝呢?”
&esp;&esp;外面艳阳高照,里面却暗无天日。
&esp;&esp;道德的谴责声在靳佳云的耳边呼啸,骂她没良心,骂她不孝。她皱紧了眉头,看向光亮的地方,一言不发,直到听见父亲第一次低声下气的哀求她,“爸爸改,一定改,回来吧,佳佳,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esp;&esp;“晚了。”靳佳云没有给靳诚留余地,“但凡你这番话,是在我没有能力带走妈妈的时候说出来,也许我还会心软。”
&esp;&esp;靳诚用力地沉了一口气,再次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