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是玩,多的时候在练功习武。
&esp;&esp;坐在廊庑下的织锦垫子上,曦珠撑膝望他手持长剑,旋腕压肘,踢腿翻腰,一招一式地练,等他一套剑式练完,过来歇息时,拿帕子给他擦额上的细汗,问道:“怎么这么用功啊?”
&esp;&esp;七岁的孩子仰起脸任她擦汗,接过她放温的茶水,咕噜地往嘴里灌,一边道:“祖父和爹爹快回来了,要发现我松懈武功,要挨揍的。”
&esp;&esp;曦珠劝道:“把水喝完再说话,仔细呛着。”
&esp;&esp;又好笑,“你怕啊?”
&esp;&esp;卫朝哼道:“谁不怕了,祖父揍人可疼,有一回我与人打架,祖父气得拿藤条抽我,都把我屁股打肿了。”
&esp;&esp;曦珠笑弯眼,却微微张大了嘴,惊说:“啊,我还以为是你爹打你呢。”
&esp;&esp;卫朝急忙反驳:“我爹爹可好了,才不打我!”
&esp;&esp;“也就三叔叔不怕祖父被打了。”
&esp;&esp;他撅起嘴,黯然道:“要是三叔叔能来就好了,可以叫他与我练剑,不至于这样无聊。”
&esp;&esp;说着,攒了一把脚下的积雪,团成个圆球,奋力朝远处的梅树掷去,惊落一树的白雪与粉花。
&esp;&esp;曦珠见他无聊,自己也无所事事,便道:“我陪你练。”
&esp;&esp;“你?”
&esp;&esp;卫朝不可置信。
&esp;&esp;曦珠莞尔,“怎么,不行啊,别是怕输给我?”
&esp;&esp;“哼,我会输给你?”
&esp;&esp;比试未开始,他已不服。
&esp;&esp;等他歇息好,曦珠才去折了一枝长直的梅枝,将细弱的短枝和梅花摘去,握在手里。抬手间,曳长的袖子累赘,她索性压折好,将抽带系地更牢固些,免得滑落下来。
&esp;&esp;此次外出,卫朝携带的剑并未开刃,是因教武师傅不在身边,怕其自伤。
&esp;&esp;曦珠也就不必担心会见血。
&esp;&esp;卫朝见状,还是不信,“你真的会吗?”
&esp;&esp;“试试吧。”
&esp;&esp;曦珠不大确信重生这样久,都没再练过一次,自己还记得多少,但对付个小孩子,应当还是可以的。
&esp;&esp;她利落地翻了一个腕花,鞋尖碾过雪地划过半圈,笑道:“来吧。”
&esp;&esp;对方架势都摆开了,卫朝的小脸也神情收敛,认真起来,握住自己的剑,沉肩静气,率先攻了过去。
&esp;&esp;……
&esp;&esp;不过半柱香,那把剑就被打落在雪地,梅枝抵在他的心口。
&esp;&esp;他输了。
&esp;&esp;“你怎么会的?”卫朝错愕自己的惨败,睁圆眼望向她。
&esp;&esp;“不告诉你。”
&esp;&esp;果真太久没练,又是十五岁的身体,她微微喘气平复,有些得意地翘起唇角,却对此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