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给曹伍休假陪同妻儿,直到这个正月才回到店铺,并主动说上元他来看守,嘿笑说自己许久没干活,还领着银钱,怪不好意思。
&esp;&esp;柳伯心中愧疚自责,忙不迭应道:“姑娘放心,我晓得的。”
&esp;&esp;曦珠终于看向卫陵,道:“你方才话里的意思是今晚有人纵火?”
&esp;&esp;她的嗓子都哑了。
&esp;&esp;只话才出,大夫又说曹伍脑袋后面有木棍击打的伤势。
&esp;&esp;到底是谁?选在这样的日子,要杀人放火。
&esp;&esp;突然门外砰砰个不停,一个伙计慌张跑来,说是一列官兵闯进来了。
&esp;&esp;卫陵眼皮沉了几分,凝目对曦珠道:“我先过去看看。”
&esp;&esp;心疼他
&esp;&esp;“早些时爷没说要注意些防火,累死咱们算了,这一晚上多少火。其他人吃香的喝辣的去,整个西城就靠咱们弟兄几个,真他娘倒八辈子霉了!一来京城就忙活大半个月,没个休息的时候!”
&esp;&esp;“火呢?在哪儿?”
&esp;&esp;腰间佩刀的官兵大步迈入藏香居,一时骂骂咧咧,又被燃烧殆尽的香料气熏地直捂口鼻。
&esp;&esp;只听从铺子里传来一道冷声。
&esp;&esp;“你们要来早些,还能找到几粒火星,也亏来得巧,就不辛苦官爷几个了。”
&esp;&esp;这般嘲弄只叫得了信报来救火的西城兵马司领头气翻火涌,就要教训从门内出来的那人,却被底下的副手拉住了。
&esp;&esp;即便满身黑灰,狼藉不堪,但那张脸可再熟悉不过。
&esp;&esp;在京城混的,谁不认识镇国公府的卫三爷,各处游逛的常客了,驻守大小城门的官兵更是见过,只这靠裙带关系新调入京的上司不晓得,副手可不想和他一起真倒霉,凑上去耳语。
&esp;&esp;不过须臾,那领头的就支吾起来,“三……三爷。”
&esp;&esp;卫陵没与他们废话,直接道:“别叫唤了,将此处的纵火案报到京兆府去。”
&esp;&esp;领头惊吓一跳,没忍住道:“三爷,小的没明白,这不是来灭个火,怎么就变纵火案了?”
&esp;&esp;“这不是你管的事,去给京兆府说有人蓄意纵火,还烧死了店里的一人。”
&esp;&esp;外间卫陵和人打着腔话,里屋曦珠带人先简单料理起曹伍的身后事。
&esp;&esp;一刻后,那几个官兵清楚事情,见卫三爷冷脸,不敢含糊,忙叫柳伯跟着一起往京兆府报案去。
&esp;&esp;曦珠亲自送走了来帮忙的街邻和大夫,重新回到场院,遥看那片后仓的废墟。
&esp;&esp;方才一时轰热的地界,此刻只有轻旋的寒风。
&esp;&esp;她低敛了眼,让人取来今岁的清单本子,和采购的账本记录,并与两个伙计清算起这次的损失来。
&esp;&esp;自从爹爹在海上遇难,柳家十余条大船沉没海底,剩余七条船以及家里所有的货物,都在阿娘的主持下卖于当地商户,全部银钱归入她带进京的嫁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