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着点头。徐步行至书桌前,将那早已拟定好并已签了字的协议拿起来。回身递给楚河:“给她。”
楚河僵硬地接过协议,仍是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将那协议死死地拽在手心。仿佛要将那协议给彻底撕毁方才罢休。
女人见楚河这般,那美得令人惊心的玉容上绽放一朵比花儿还要娇艳的笑容:“有事?”
楚河身躯猛地一颤。眼中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痛苦。却迅速掩饰起来,轻轻摇头:“没有。”
女人点头,缓缓转身,走到了那巨大的蜀绣跟前。捻起绣花针,开始那浩荡的工程。
她背对着他。
他盯着她的背。
好久好久,他心中一叹,轻声道:“再见。”
未得到回应,楚河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黯然退出了书房。
扑哧。
房门锁上的那一瞬,技艺精湛的女人刺中了手指。一颗鲜红的血珠自指间冒出。妖艳刺目。
……
楚河走出走廊,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那摆在墙角的一盆花。
那一束芙蓉是他们亲手栽种的。订婚那晚,她说等你回来,一起赏花。
如今他回来了。却形同陌路。一句你好道尽一切。
“唔——”
撕心裂肺的头疼猛然袭来,顿时浸湿衣衫。楚河抬起手臂用力按住头颅,步履紊乱地撞出房间。
……
旧忆就像一扇窗,推开了就再难合上。
谁踩过枯枝轻响,萤火绘着画屏香。
为谁拢一袖芬芳,红叶的信笺情意绵长…
昏黄烛火轻摇晃,大红盖头下谁彷徨。
流泪的花和荣喜堂,静静放在一旁。
回忆像默片播放,刻下一寸一寸旧时光…
他说就这样去流浪,到美丽的地方。
谁的歌声轻轻、轻轻唱,谁是泪水静静淌。
那些年华都付作过往,他们偎依着彼此说好要面对风浪。
又是一地枯黄,枫叶红了满面秋霜。
这场故梦里,人生如戏长。还有谁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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