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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ldo;没事的。&rdo;彼得说。他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些什么东西，很小的东西。&ldo;只不过是这个。&rdo;他手里拿着一个u盘，悬在一个银色的钥匙环下面。我盯着那个u盘，看着它晃来晃去，等着他解释。一定会有个解释的。我信任他。他做我的导师很多年了。

&ldo;里面是你找到的那几张照片，马特的那一张删掉了，我只留下这些。&rdo;他把u盘递给了我。&ldo;没有你见过他们的任何证据，他们没有可勒索你的东西了。&rdo;

彼得又向我走近了一步，u盘仍然拎在一只手里。&ldo;这个u盘任由你处置，还有第五个潜伏间谍的身份。&rdo;他匆匆瞥了马特一眼。&ldo;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薇薇安，不管你怎么决定。但是他们不可能像操纵我一样操纵你。&rdo;

我的目光从他身上转到u盘上，然后伸出手，从他手里接过来。马特看着我，他的表情难以捉摸。彼得的话一直在我脑中回响。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薇薇安，不管你怎么决定。

我低头看了看马特手里的枪，回想起我们家衣帽间的那个鞋盒，回想起我发现藏枪的地方变空了，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ldo;从一开始你手里就有枪。&rdo;我脱口而出。

&ldo;什么?&rdo;

&ldo;你为什么不对尤里开枪?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rdo;

&ldo;老天啊，薇薇，你是说真的吗?&rdo;

&ldo;你说你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拿下他。但是你有枪啊。&rdo;

&ldo;我又不是杀手。&rdo;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ldo;而且打死他又有什么好处呢?&rdo;

&ldo;他威胁我们的儿子。他夺走卢克的背包给了你。&rdo;

我觉察到他脸上逐渐露出受到伤害的表情。&ldo;我的天啊，薇薇安，你到底要怎样才能信任我?&rdo;

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们互相盯着对方，眼睛一眨不眨，我看到他的下巴略绷紧了些，鼻孔微微张开。

我的注意力被某个声音打断了。尤里轻声笑了起来。&ldo;这比电影还精彩。&rdo;他笑着说。他认定马特是和他一边的。他突然揭露的真相像扇了我一个耳光，让我感觉很受伤。

尤里脸上的笑容就这样消失了。他变得面无表情。&ldo;男孩明天就要死。&rdo;他说道，怒视着我。这句话烧干了整个房间的空气，如此突然，如此可怕。&ldo;如果你不照办，卢克明天就要死。&rdo;

我毫不怀疑他没有虚言。突然间只剩下我与他的对峙，这个男人想要杀死我的孩子。我吓呆了，死死地盯着他的脸。

&ldo;然后是另外一个孩子，或许是埃拉。&rdo;这时他眼睛中流露出的神情令我作呕。&ldo;尽管她会长成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我或许会留她到最后，从双胞胎开始，容她先长大一些……&rdo;

我的视线模糊了，身体里的力量全都没了。我勉强转身看向马特，只有他才有可能理解我此刻的恐惧。我张开嘴要说话，但只能哽咽着痛苦地哀求。

他的脸色变了。令人难以捉摸的决绝的表情，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了。我看着马特举起枪。

然后一声枪响。

我的耳朵震得嗡嗡响，我什么都听不清，周围全是模模糊糊的声音，枪声在我脑中回荡。我眨了眨眼，努力想要集中注意力。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马特扔下了枪，双手举到眼前，有些不知所措。他脸上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神色‐‐嫌恶和疑惑，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出刚才那样的事情。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尤里瘫软在椅子上，垂下了头。血染红了衬衫中央的一片，待我去看的时候，血还在慢慢地向外扩散，沾染了衬衫的边边角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