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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现丁鸿卓的行为举止有什么异常之处？”陆青裴摇头：“没有。因为丁鸿卓和我一起参与了庄柏森的手术，我还特意暗中观察了他一段时间，就是担心庄墨会不会有什么出其不意的手段，让丁鸿卓也中招。”丁鸿卓是陆青裴的老同学，两人共事多年，对彼此的行为模式都非常了解。庄墨就算假装丁鸿卓，在细节上也很难瞒过暗中观察的陆青裴。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与陆青裴共事的一直都是真正的丁鸿卓。但丁鸿卓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自己已经被外来意识体寄生。宋浅浅感慨道：“庄墨这些手段简直比夺舍还可怕，无声无息就将人变成了宿体，当事人还一无所知。随时可能被外来意识抹杀，睁眼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傅君恒道：“庄墨团队的技术应该是升级了。但是，想要无声无息侵入一个人的大脑，并不是所有意识体都能做到的。”“多数人类并没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否则，庄墨的团队也不需要利用系统去协助那些意识体。能随心所欲在人类大脑中穿行的，目前应该只有庄墨一个人。”陆青裴神色阴郁道：“这么说，我们想要抓住他，岂不是难于登天？”“他现在穿到了丁鸿卓的脑中，等我们找到了丁鸿卓，说不定他又穿到了另一个的脑中。”“就像猫捉老鼠，我们永远慢一步，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傅君恒垂眸思索，片刻后道：“庄墨从妖界出来，应该不是为了幕后剧本。对他而言，幕后剧本不过是他的游戏。”“他在不同时空、不同时间投放了无数剧本，不至于为了人界的几个剧本就从妖界亲自出来。我们不妨先看看，庄墨出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同一时间，从大鹿岛消失的丁鸿卓，或者说庄墨出现在了绿海市。他本来想买机票，用最快的速度前往青蒙省。但想到傅君恒妖局负责人的身份，庄墨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如果用丁鸿卓的身份证买机票，可能他人还没登机，就被傅君恒的人送进了妖局。想了想，庄墨最后在4s店门口随机挑选了一位土大款“幸运儿”。“让”他刷卡买了一辆越野车送给自己，准备开车前往青蒙省。一个小时后，庄墨开着证件齐全的越野车，进入了前往青蒙省的高速公路。傅总，你这是软饭吃上瘾了？庄墨一边开车，一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密封的玻璃瓶。瓶中悬浮着一枚由能量体凝聚而成的芯片，正是陆青裴从庄柏森大脑中取出的那一枚。庄墨看了芯片一眼，徒手捏碎玻璃瓶，取出芯片按入了太阳穴。芯片在贴上太阳穴的瞬间被吸收，毫无痕迹的融入了丁鸿卓的大脑。下一刻，庄墨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悬浮的光幕，以及一个密码输入框。庄墨抬起手指输入了一串密码，进入系统后台。接着，他又敲了一串代码，连接上了在妖界的团队。【leo，我们在国的据点被妖局控制了，你要小心。】光幕上浮现了一句话。庄墨瞟了一眼，神色间毫不在意。在他抹杀时楚然的系统，对她下达指令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无所谓，一个据点而已，在庄墨看来根本不算什么。这样的据点，他在不同时间，不同空间，拥有无数个。庄墨的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妖局有本事，就一个一个去追查，他根本就不在乎。庄墨抬起手指打了一行字。[我在前往青蒙省的路上，众神遗迹的坐标找到了吗？]【没有。目前只能圈定在塔克拉图沙漠，具体坐标无法确认。】[知道了。]庄墨收起悬浮的光幕，加快了行驶速度。妖局办事处会议室。在庄墨的车开上高速公路的同时，傅君恒收到了国安局发来的消息。他点开邮件，对宋浅浅和陆青裴道：“丁鸿卓被发现在绿海市一家4s店短暂逗留过，出来后就再次失去踪迹。”陆青裴道：“庄墨会不会为了躲避我们的追查，已经更换了新宿体？”不管从哪个角度想，庄墨抛弃丁鸿卓这个惹眼的躯壳，更换一个新宿体，融入茫茫人海中，都是最佳选择。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无论是妖界还是国安局，都很难再找到他的任何踪迹。想到这里，陆青裴的脸色变得异常阴郁难看。按照庄墨的作风，丁鸿卓的躯壳一旦被他放弃，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庄柏森就是前车之鉴。“没有。”傅君恒否认了陆青裴的猜测，“根据国安局的调查，这家4s店在丁鸿卓出现后的两个小时里一共卖出五辆车。”“其中一辆越野车形迹可疑，在提车一个小时后就开上了高速公路。其他四辆车，目前还都在绿海市。”宋浅浅道：“所以，那辆越野车大概率就是庄墨，只要追踪那辆车，应该就能得知丁鸿卓的安危。”傅君恒点头：“目前还在追踪。”很快，国安局发来第二封邮件。傅君恒道：“庄墨没有更换宿体，开车的人是丁鸿卓。”陆青裴的脸色好了一些，但却无法理解庄墨的举动。“庄墨为什么没有立刻更换宿体？”宋浅浅猜测：“应该是受到了某种限制，无法立刻更换。比如短时间内无法连续更换宿体，或者——”她与傅君恒对视一眼，两人瞬间想到了一起。傅君恒接着宋浅浅的话道：“暗能量不足，无法支持庄墨从丁鸿卓身上转换到新宿体身上。”宋浅浅点头：“多半是这个原因。”“庄墨第一次更换宿体，是从庄柏森脑中换到丁鸿卓脑中。”“当时是在妖局实验室里，妖怪管理局所在的空间是独立的，不受人界和妖界的影响，暗能量十分充足，所以能够支持庄墨更换宿体。”“但人界的暗能量正在走向枯竭，离开妖局后，就算庄墨的意识体再厉害，没有足够的暗能量支撑，他也无法做到真正的随心所欲。”陆青裴暂时放下心来：“看来，短时间内，丁鸿卓应该都不会有性命之忧。”宋浅浅拍了拍陆青裴的肩：“别担心，在庄墨达成他的目的之前，丁鸿卓都是安全的。”庄墨如果抹杀了丁鸿卓的意识，他就不得不全权接管丁鸿卓的躯壳，相当于被躯壳禁锢。他又不是想要变成丁鸿卓，自然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留着丁鸿卓的自我意识，庄墨的意识体还能通过芯片做一些别的事，而不用担心丁鸿卓的躯壳无人接管。傅君恒道：“我会让人继续追踪庄墨，尽量保下丁鸿卓。”聊完庄墨的事，三人从会议室出来。妖局办事处的大厅里一片冷清，除了两名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来办身份识别卡的妖族。与之相对的，是隔壁每天排着长队，妖满为患的养生奶茶店。对比之惨烈，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宋浅浅调侃傅君恒：“傅总，别人是赔本赚吆喝，你这赔本怎么连吆喝都赚不到呢？”傅君恒看向宋浅浅，目光温柔，语气宠溺：“所以，还请夫人支个招？”可怜陆青裴一只狗在旁边走得好好的，心里还在操心丁鸿卓的小命，猝不及防被这对狗情侣踹了一脚。陆青裴酸得牙痛，但他是不可能阴阳宋浅浅的，所以立刻将炮口对准了傅君恒。“傅总，你这是软饭吃上瘾了？”“命靠浅浅救就算了，现在生意也要靠浅浅教？”“你别做什么生意了，你干脆回家带孩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