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僵了僵,道:&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最近你没有别的烦恼啊,只有这件事……何况,你不是应该带我去见你师父吗?你跟他闹别扭了?&rdo;
&ldo;他不肯告诉我。&rdo;萧瑜闷闷道,&ldo;我师父,我这位叔祖父,他生性桀骜不驯,但又聪明机变,别人不肯做的,他未必不做,别人不肯说的,他未必不说……我当年还小时,他都教我驯服异己,操控萧家的法子,他待我的态度从来只要有理,没什么不能说的……可现在连他都不肯告诉我。&rdo;
&ldo;那就说明这事真的非同小可了。&rdo;洛涓安静地陈述。
&ldo;至少比我们萧家的叛乱严重得多。&rdo;萧瑜自嘲一笑,&ldo;又是元婴,又是结契,难道有什么惊天的阴谋?可即使如此,师父也不该不让我知道啊……难道他真以为这事能影响我的道心?&rdo;
&ldo;所以……情况可能比这更复杂吧。&rdo;洛涓说。
萧瑜回首注视她,两人四目相接,黑色和深琉璃色的眼珠里都是对方的倒影。
他们看到了彼此的忧虑。
未来的黑暗中可能有不可测的暴风雨。
而他们的力量在这暴风雨中微不足道。
甚至可能连彼此的师父元婴真君的力量也是微不足道的。
毕竟元婴才有结契的资格而已。
这天下的元婴修士能有多少呢?漫天下也不过过百之数啊!
不知不觉间,萧瑜握住了她的手。
洛涓没有抽出来。
甚至在他把她搂进怀里时,她也没有一丝挣扎或后退。
&ldo;别担心,&rdo;她柔声说,&ldo;咱们从小也是死人坑里走出来的,便是死又何惧?何况,崇真那么强大,还有轮河真君,还有太上郭掌门。&rdo;
&ldo;太上掌门已经数百年不曾出现了,&rdo;萧瑜说,&ldo;自从他妹妹兵解之后。&rdo;
&ldo;那也有轮河真君,不用担心的。&rdo;
萧瑜失笑,手中拈着她一缕鬓发,目光望向天际的云海,下颌微微扬起,显得高傲又精致;&ldo;吾有何惧?&rdo;
&ldo;吾有何惧?&rdo;他的黑发在风中飘扬,遮住她一部分视线,覆盖住一片云海和山峦。他的手抚着他的流离剑柄,&ldo;我等剑修,人如剑,剑无惧,则心无惧……无论发生什么,无论身后有无强力者维持,我们总是战在最前面的剑……&rdo;
洛涓声音更柔:&ldo;既然如此……&rdo;
&ldo;但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当傻子,蒙在鼓里……&rdo;他猛然截断洛涓的话,&ldo;总要知道自己对面的敌人是什么,为什么而战,危险可能来自哪里!&rdo;
&ldo;我必须问出来,让师父告诉我真相!他不告诉我,反而损我道心!&rdo;
洛涓看着头顶处,他抿紧的嘴唇和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