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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ldo;今年夏天谁打了胜仗?&rdo;

&ldo;谁也没打胜。&rdo;

&ldo;奥军打胜了，&rdo;我说。&ldo;他们守住了圣迦伯烈山。他们打了胜仗。他们不会停战的。&rdo;

&ldo;要是他们的感觉和我们一样，他们或许会停战的。他们和我们有同样的经历。&rdo;

&ldo;打胜仗的人是从来不肯停手的。&rdo;

&ldo;你叫我泄气。&rdo;

&ldo;我只能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rdo;

&ldo;那么你以为战争会一直拖下去?不会发生一点变化?&rdo;

&ldo;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倘若奥军已经打了一场胜仗，他们一定不肯住手。我们要吃了败仗才会变成基督徒。&rdo;

&ldo;奥国人也是基督徒‐‐除了波斯尼亚人不算1。&rdo;&ldo;我的意思不是一般宗教的分类。我是说像我们的主耶稣那么温柔和平。&rdo;

他不说什么。

&ldo;我们吃了败仗，现在人都变得温和一点了。我们的主怎么样呢，要是彼得在花园里搭救了他呢?&rdo;

&ldo;他一定还是现在这样子。&rdo;2&ldo;那也说不定，&rdo;我说。

&ldo;你叫我泄气，&rdo;他说。&ldo;我相信准会起变化的，并且为这做了祷告。

我本来感到就快起变化了。&rdo;

&ldo;很可能有什么事会发生，&rdo;我说。&ldo;不过要发生，只能发生在我们这一边。倘若他们和我们有同感，那就好了。但是他们已经打败了我们。他们自然另有一种想法。&rdo;

&ldo;许多士兵一向就有这种想法。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吃了败仗。&rdo;&ldo;士兵们一上来就给打败了。人家把他们从农场上征来当兵，这一下他们就吃了败仗。农民有智慧，原因就在于农民一开头就吃了败仗。你叫农民掌握政权看看，瞧他是不是富有智慧。&rdo;

他不说什么。他正在想。

&ldo;现在弄得我也闷得要命，&rdo;我说。&ldo;我从来不愿意想起这些事，原因就在这里。我从来不思想，可是一谈起来，就会把心中的感想不假思索地脱口说出来。&rdo;

&ldo;我本来在盼着会发生什么事。&rdo;

&ldo;吃败仗?&rdo;

&ldo;不是。比较好一点的。&rdo;

&ldo;没有什么好一点的。除非是胜利。胜利也许会更糟。&rdo;

&ldo;我盼望胜利已经好久啦。&rdo;

&ldo;我也是。&rdo;

&ldo;现在就难说了。&rdo;

&ldo;非胜即败。&rdo;

&ldo;我再也不相信什么胜利了。&rdo;

&ldo;我也不相信。但是我对战败也不相信。虽则战败可能会好一些。&rdo;&ldo;那你相信什么呢?&rdo;&ldo;睡觉，&rdo;我说。他站起身来。

&ldo;很对不起，我在这儿呆得太久了。可我很欢喜跟你谈谈。&rdo;&ldo;能够再聚在一起谈谈，是很愉快的。我方才说睡觉，没有什么意思。&rdo;我们站起来，在黑暗中握握手。

&ldo;我现在睡在307阵地，&rdo;他说。

&ldo;我明儿一早就上救护站。&rdo;

&ldo;等你回来再来看你。&rdo;

&ldo;等我回来，我们一同出去散散步，谈谈。&rdo;我陪他走向门口。&ldo;别下来，&rdo;他说。&ldo;你回来真好。虽然对你本人不见得怎么好。&rdo;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ldo;我回来也无所谓，&rdo;我说。&ldo;晚安。&rdo;

&ldo;晚安。再见!&rdo;

1白肉指鸡等禽类的背部和胸膛等处的肉，煮熟后颜色较淡。

2俗名六○六，为当时治梅毒的特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