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湖边,陈嘉之指着泛黄的灌木问,“爸爸这是什么驱蚊草。”
沈伯堃也不了解,拿出手机搜了下,“就是普通的观赏花草,怎么了?”
普通花草,那沈时序为什么要骗自己?
他心思活泛出天际,仅几秒,就想明白了为什么。
沈时序不是不说慌,而是不愿意说谎。
要是说谎了,那一定关乎自己身体。
所以,这也就是现在管得越来越严的原因么?
沈伯堃见他不说话了,又问他怎么了。
摇头,陈嘉之随口道,“哦,就是在想,湖心要是建个亭子就好了,夏天在这里钓鱼,顺便还可以睡一觉。”
“有道理!”沈伯堃记下了。
没散一会儿,他怕陈嘉之吹冷风感冒,主动提回去。
回家的路上,他问,“沈时序这几天骂你没,对你好不好。”
这个口吻很像亲生父亲,陈嘉之肯定点头,“非常好。”
“那就行,我总担心他太强势让你不高兴。”背着手,沈伯堃沉声说,“要是他做的不对,你不要怕他,要告诉我们。”
“这个家,还没到什么都要听他的地步。”
“嘻嘻,好哒爸爸。”想起沈时序今晚请老师和穆清吃饭,陈嘉之问,“对了,爸爸,我看他今天出门让司机抱了一件白酒,三个人喝一件啊?”
简直想都不敢想啊,但确实是这么喝的。
私房菜馆的包厢里,一张小圆桌。
周平从来不讲究排场,这地方还是他提的。
穆清爱吃汉堡,不然当初也不会在爱佑门口去买麦当劳。
至于沈时序,几乎没有口欲。
三人坐进包厢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菜几乎没动,空酒瓶倒是竖了三个。
周平到底接近五十多,喝得上脸。
“一次复查结果不乐观并不能代表什么,身体状态时好时坏是正常现象。”他冷静地评价,“就算最坏结果出现,也不是没有治疗方案。”
最坏的结果就是复,而且是易复。
穆清往嘴里扔花生,“是滴嘞,我觉得咱们都不要杞人忧天,最坏的结果根本不会出现。”
“手术那么成功,你这个退任医生天天照顾着,怎么可能复嘛。”
在这里,面对他们,沈时序才能卸下所有伪装,不过仍沉默着。
“哎呀,气氛搞这么沉重。”穆清喝了口酒,“整不习惯了都。”
周平摇摇头,“报告我看过,若是复,他的身体会被拖垮。”
幸好陈嘉之是在身体状态最好的情况下生病,再加上一开始秃头李精准的治疗方案,就是拖也拖住了。
但若是复,早已掏空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化疗和手术。
癌细胞还没扩散,人会给拖死。
这种情况时常生,作为医生的他们也司空见惯。
穆清故意活跃气氛,“嘿沈医生,把他照顾好,别让他垮就行了嘛。”
点到这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