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说道:&ldo;不是,不是他们。他们逼问我爹时,有人射了暗器,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暗器,三丫当时想救我爹但没来得及,呜呜……&rdo;他大哭。
事发时,他就藏在陡坡下面的一大堆灌木丛后面,不但看得分明,便是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王氏的面色一变再变,她松开秦靖,赶紧起了身,连滚带爬地到了墙角,从炕柜里取出行礼,下地穿鞋子,说道:&ldo;走,快走,你拴车,我去准备干粮,咱们娘俩马上离开这里。&rdo;
&ldo;走?为啥啊?咱们就这么走我爹咋办?&rdo;
秦靖不明白,&ldo;娘,秦在的爹娘到底是谁,为啥不能说,为啥要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倒是告诉我啊!&rdo;
王氏苦笑,拍拍放在秦靖身边的包袱,&ldo;看看吧,看看你就明白了。&rdo;
秦靖用袖子抹了把眼泪,打开包袱,按了按衣物,然后在一件皮袄里摸出两锭金子,随后又在王氏的提醒下,找到皮袄的夹层,从里面取出一沓汇通钱庄的银票来。
他大概数了一下,有一万两。
历县最有钱的员外也没一万两吧。
如果秦在真值这么多银子,那他的来历得有多可怕?
秦靖哆嗦了一下,又想,一家子守着这么多银子却不敢花,到现在爹死了,自己和娘还得逃,这些钱还是不敢花,值得吗?
他心里憋屈,压低声音再次问道:&ldo;娘,他到底是谁?&rdo;
&ldo;你爹都被人灭口了,娘还能告诉你吗?你听话,人死如灯灭,咱不管你爹了。咱们现在见不了官,必须马上就走。&rdo;王氏拨开门帘,往厨房去了。
秦靖不是秦在,他被他们夫妇宠坏了,担不起那些事,与其让他担惊受怕,不如她烂在肚子里。
……
秦靖带着一肚子的恐惧、彷徨和疑惑离开端山地区时,卫颜等人也心怀忐忑地到了镇上。
路上遇到卖海鲜的,卫颜买了几样,打算回去煮着当饭吃。
到了家,徐飞去烧洗澡水,秦在伺候牲口,洗海鲜的任务就交给了卫颜。
秦在从井里打出两桶水,一桶给卫颜洗涮,另一桶给大黄饮上,然后用刷子给大黄洗刷皮毛。
大黄被伺候得舒服了,&ldo;咴咴儿&rdo;地打着响鼻。
卫颜洗好螃蟹,从厨房取来油和盐,把海螺泡上去沙,便坐在板凳上清洗八爪鱼吸盘上黑泥。
她一边忙活一边问秦在,&ldo;通过官府寻找你爹娘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不说出来呢?&rdo;
秦在手中的刷子顿了顿,瞧了一眼厨房,见徐飞还在里面忙活着,这才小声说道:&ldo;因为我至今没有弄清楚,我为何会落入秦英之手,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冒然告官,后果难以预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