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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俞夏笑了，和他一起往回走：&ldo;喂，你再不回去，裹着一床大棉被想打劫还是吓唬人?&rdo;

&ldo;你哪来的棉被?这好像……是我的!&rdo;王季礼叫道。

&ldo;当然，我又不能&lso;变&rso;出东西。&rdo;俞夏嘿嘿一笑，&ldo;不过可以帮你洗洗被面，再晒晒被子。&rdo;

‐‐他还是岔开话题，为什么?

当天，王季礼在课堂上大睡，俞夏不知去向。

‐‐不，只是别人怎么知道鬼的去向?

俞夏定了定神，站在宿舍中央，眨眨眼。

阳光有一部分射进屋子，站的地方的确有影，但影越来越淡，躯体也越来越淡，淡成一缕烟。消失殆尽。

‐‐到了湖边。

湖边有几个路人，他们看不见俞夏。俞夏看见的不只是路人，湖水下面有块长满青苔的石，你敲了敲，小心翼翼。

一股烟在你面前升起，彼此都发现原来是熟悉的鬼。

&ldo;八十多年以来，我们一共见了三次面吧?&rdo;

俞夏笑：&ldo;谢谢你记得我，谢谢你昨天夜里做的事。&rdo;

水鬼笑了：&ldo;进来坐!&rdo;

杂乱屋子，却添了丝丝暖意。

阳光直射到水底，湖水湛碧，亮亮的象块翡翠，水草柔长，游鱼轻弋，破轮胎沉在一边。

&ldo;护城河干了，我就只有搬到这里来‐‐讨厌水，又离不开水，不过这里还不错吧，蔓莳?&rdo;

俞夏赞同地点头：&ldo;而且，我还知道自你搬来后，这湖很少死人。&rdo;

水鬼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ldo;也算为阴间作点贡献吧，阴间鬼数量太多，黄泉资源会发生危机，不如让人在阳间多呆会儿，是不是?&rdo;

俞夏又笑，笑容如水波在湖面漾开，扩散到整个脸庞。&ldo;野非，你变了好多。&rdo;

&ldo;没有无果的因，没有无因的果。&rdo;水鬼重复一遍八十多年前的老话，不过现在已不是无可奈何。

&ldo;我记得你本来早可以投生，还可以投生到好人家。&rdo;俞夏用手指敲敲脑袋，想了想又道，&ldo;你拒绝了。&rdo;

水鬼笑着，将额前几络散发拨到耳后：&ldo;没想到吧，我周野非竟会拒绝?我觉得我现在好象喜欢阴间了。每天从水下往上看，看天，看云，看朝云夕雾，看星月雨虹，再看看来来往往的人，老人牵着孩子的手，恋人牵着彼此的手，小兄弟牵着妹妹的手，宁静的，喧闹的，快乐的，痛苦的，阳间那么多生气勃勃，我却觉得，一个人的世界似乎更适合我，你明白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