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阿爷的头颅已然落地。
滚下了刑台。
大概是因父兄重返洛阳,所以自三月来,她第一次清晰看见其中细节,是否也意味着前世之事终究要再次重现。
褚清思弯下腰,斩断庭中的蓍草,再返回室内,箕坐在未曾铺席的地上,用微颤的手从中数出四十九根蓍草,两手随意抓取,将其一分为二。
她有些不熟练的默念竹简中所书之言:“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将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1]。”
按照筮占之法,经过挂一、揲四、归扐。
余二十四根,除四得六。
为阴爻。
随即再次经过挂一、揲四、归扐。
余三十六根,除四得九。
为阳爻。
第三次余二十八根,除四得七。
为阳爻。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
根据六爻,最后得到一卦。
褚清思根据卦象,以占法问卦。
当卦数出现,她吐息顷刻间就静止下来,眼泪也随之落下,在下颔凝结聚成水珠,于空旷的地板上发出嘀嗒一声。
而后又是一滴。
滴落的越来越密集。
很快,便积成一洼水。
不对。
卦数有误。
一定是何处有失。
褚清思擦干眼泪,将所有蓍草捡起,信手分二,再随意从左手拿出一根放在地上,此为挂一,而后将两手四根为一组的数过,为揲四,再进行归扐,画爻。
两次六爻之后,又得到两卦。
褚清思用力攥紧越来越颤抖的手。
两卦皆凶。
而三卦无一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