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露台眺望远处,整个q14城灯火辉映,一半是整洁而祥和的上城区,一半是灯光斑斓杂乱的下城区。
&esp;&esp;楚来过去二十年的人生里大多在为维持生计奔波,放松的时候很少。
&esp;&esp;此时此刻,她每日往返的赌场和黑市、她曾经住过的贫民窟、她到最后也没去过的上城区……一切都融在那些光芒之中,随着海浪声离她远去。
&esp;&esp;航船驶向漆黑一片的大海,另一个港口在遥远的彼岸等待她抵达。
&esp;&esp;手环响起提示声,楚来从感慨万千中回神,发现是有人在门口按了门铃。
&esp;&esp;投影转播了门口监视器拍到的画面,门外站的人并不是乌冬,却是另一个熟人。
&esp;&esp;是那个视频里业绩排行
&esp;&esp;楚来扶了扶脸上的面具,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她决定不让更多人看到她的脸。
&esp;&esp;埃托勒察觉她动作:“从你的面具款式就能看出,你是个很有品味的人。”
&esp;&esp;这面具是珊瑚岛的会所里随处可见的常用款,他简直是没话找话。
&esp;&esp;楚来没接腔:“你要提醒我什么?”
&esp;&esp;埃托勒却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请柬,做了个华丽的行礼姿势:“今晚来剧场看我的演出,我就告诉你。”
&esp;&esp;楚来没动,想傍金主也不做做功课,不是谁都吃他欲擒故纵这一套的。
&esp;&esp;埃托勒的手悬在空中,见她不接,十分自然地又收了回去:“你大可以觉得我卑劣,而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你这样美好的女孩不被蒙在鼓里。去问问你那个小情人的身世吧,希望他能像你相信他一样信赖你,把一切全盘托出。”
&esp;&esp;如果楚来出生上城区,看得起昂贵的真人表演,就会意识到埃托勒说话的风格像是在演舞台剧。不少追捧复古戏剧文化的人很吃这一套,觉得这么说话很优雅。
&esp;&esp;而楚来没看过戏,不懂什么叫高雅,只觉得眼前这人说话理解起来很费劲。
&esp;&esp;楚来道:“都来做牛郎了,能有什么身世。没受过教育的孤儿、欠了巨款还不上、好吃懒做,要么就是染上了耗费金钱的恶习。先别说他,你是这里面的哪一条?”
&esp;&esp;埃托勒完美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esp;&esp;一声轻笑在旁边响起。
&esp;&esp;楚来和埃托勒一同看去,发现乌冬不知道悄无声息地在那边站了多久。
&esp;&esp;他推着餐车上前,楚来的注意力被那些盖着罩子的托盘吸引。
&esp;&esp;和这群人尔虞我诈地交流太消耗能量了,听说白鲸号上的餐食和上城区的顶级餐厅是一个标准,她现在只想坐下来享受晚饭。
&esp;&esp;埃托勒在看到乌冬时就重新恢复了笑容,然而餐车直直推来,他不得不侧身,避让。
&esp;&esp;乌冬目不斜视地进了屋子,埃托勒即便险些被餐车撞到小腿,却仍帮他扶住了完全不需要人扶的门,以彰显自己的风度。
&esp;&esp;待餐车进屋,乌冬却转回头来,看向的不是楚来,而是埃托勒。
&esp;&esp;他将左手的袖子挽到小臂,在腕骨上按了几下。
&esp;&esp;一阵机械运作的声音响起,他左手小臂的皮肤出现了裂缝,紧接着,小臂内侧的整块肌肤在金属层的支撑下抬起,露出里面装着的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