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秒,忽然尖声叫嚷,“我不回下风!不回去!”
他好不容易才爬出了那个贫民区,他死都不要再回去。
沈惊用力去掰俞昼的手腕,一边挣扎一边喊。
司亭揉了揉耳垂:“这孩子嗓门真好。”
俞昼皱眉:“不去下风。”
沈惊停住了,黑沉沉的瞳孔看着俞昼:“不去下风?”
“不去,”俞昼重新牵住他的手,“回家。”
“哥哥,”沈惊的理智时隐时现,他忽然想起自己还要演戏,于是说,“我刚刚大喊大叫了,你不会生气吧?”
俞昼将可怜兮兮的弟弟从窗边牵到自己身边:“不生气。”
沈惊面孔微微抽搐,古怪地笑了笑:“俞昼从来不生气,因为我是脏东西,我不配俞昼生气。”
司亭傻眼了:“你弟弟会变脸?老艺术家啊?”
俞昼对司亭的吐槽置若罔闻,他牵着沈惊往外走。
沈惊的呼吸紊乱,后颈有一处突突地跳,血管像是要爆裂。
他的手腕贴着俞昼的黑色手串,凉丝丝的触感传来。
沈惊仰头朝着俞昼痴笑:“哥哥,我现在很舒服的,比站在窗户旁边还舒服。”
俞昼的回应很简单:“嗯。”
沈惊无缝切换为乖巧弟弟,他转头对司亭歪了歪头:“司亭哥哥,再见。”
司亭抬眉:“我也成你哥哥了?”
俞昼沉声道:“沈惊,走路要看前面。”
·
俞昼的车停在行政楼的负二层。
电梯里,他一只手牵着沈惊,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给齐知舟打电话。
“知舟,你通知俞家,就说沈惊今明两晚去你那边留宿。”
挂断电话后,他又让助理为他订一张今夜去首都的机票。
接着,他告知赵管家,说自己马上要去首都见一位客户,今晚不回去了。
沈惊始终乖乖站在俞昼身侧,像一个漂亮的玩偶娃娃,微微张着嘴喘息。
直到进了车里,关上车门,俞昼一手扶着方向盘,额头靠住手背,深深呼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