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大叔不置可否:“你就是太心善,小心别被有心之人利用。”
&esp;&esp;他叮嘱了乔溪几句,让他以后有需要只管找他帮忙,走前特意回头瞥了沈夷光一眼。
&esp;&esp;等他走后,沈夷光才将握紧的手放开,却仍旧不敢完全放松。
&esp;&esp;刚才那男人他不认识,也没见过,同为习武之人,即便对方有意隐藏,沈夷光也能留意到此人吐息浑厚,行走无声步履飘忽,必定是个内功深厚的高手,绝不在他之下。
&esp;&esp;并且,他也同样是天乾。
&esp;&esp;在这小小与世隔绝的村子里居然还有此等人中龙凤,真令人惊讶。
&esp;&esp;沈夷光明白,既然他能发现那大胡子的不简单,那么对方同样也能察觉到自己,这是同类之间彼此的默契。
&esp;&esp;虽然那人临走前那一眼算不上友善,不过暂时也没有恶意恶意。他没有选择当场揭穿自己,恐怕有别的想法。
&esp;&esp;乔溪把秦大叔送出门后,回来继续搞那几根竹子。他用斧头把竹子劈开,分成数十根相同大小的宽条,又蹲在地上用手撮麻绳,忙得头顶冒烟。
&esp;&esp;沈夷光拖着腿硬要帮忙,被乔溪轰走:“去去去,别添乱!”
&esp;&esp;“和岑儿玩去!”
&esp;&esp;长这么大头一次被嫌弃碍事的沈小侯爷只能无助的跟狗蹲一起,一旁的岑儿安慰摸了摸舅舅的手,两人一狗排排坐。
&esp;&esp;沈夷光就这么目不转睛看着,看他熟练地下钉子,锯长短,把一片片散乱的竹片一一穿孔后捆扎穿绳,忙得热火朝天。
&esp;&esp;日头渐渐西斜,一张竹床的雏形渐渐呈现,乔溪后背湿了一大片,鼻尖额头挂着晶莹的汗珠,手里拿着小锤子敲敲打打,发出阵阵脆响。
&esp;&esp;手上被竹尖倒刺戳了几个血口子,然而乔溪恍若未觉,拿布随便包扎了一下,连喊个疼都没有。
&esp;&esp;沈夷光就这么静静看着他在阳光下忙碌的身影,自己都没察觉他有多专注。
&esp;&esp;乔溪手巧,行动力超强,即便这具羸弱的身体用起来不那么顺手,稍微做点活就喘气,可他还是坚持咬牙自己扛了下来。
&esp;&esp;不管过去现在,哪怕是未知迷茫的将来,乔溪从来不肯依靠任何人,他相信即便只有他自己,也能把日子过得很好。
&esp;&esp;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esp;&esp;这是爷爷交给他的道理。
&esp;&esp;太阳下山前,乔溪总算把一张简易竹床做了出来。他摸着竹床表面打磨的光滑冰凉,又爬上去试着跳了几下测试承重,确定四条腿稳稳地支撑在地上,非常有成就感。
&esp;&esp;墙边还剩了不少竹片,他打算改天再做两个竹凳,这样就可以把之前不牢固的破木凳丢掉。
&esp;&esp;岑儿围着新做的竹床转了几圈,拍着手惊叹:“小溪哥哥好厉害!”
&esp;&esp;“这不算什么。”乔溪从床上跳下来,拿着湿布一遍遍擦拭床面的泥灰,道:“我手艺不精,只能做这种最简单的样式,反正能睡人就行。”
&esp;&esp;床终于做好了,乔溪擦完把它丢在院子里晾干,转身进厨房准备晚饭。沈夷光不想被当成吃白饭的,他低头看了看依然不能自由活动的手,懊恼皱眉。
&esp;&esp;他真想快些把伤养好,而不是废人一般袖手旁观。
&esp;&esp;这些天看乔溪总一个人忙碌,沈夷光心有愧疚。
&esp;&esp;晚上乔溪把竹床一点点挪进屋,靠着墙放好,刚好与沈夷光的床铺隔了一个过道。
&esp;&esp;他把放在太阳下晒干的金黄稻草满满铺上一层,又将被褥铺好,感慨今夜终于不用再睡冰冷的地面,总算有个好觉。
&esp;&esp;天气越来越冷,再有两个多月就是年关,躺上床的乔溪盘算这几天还是要再去山里一趟。
&esp;&esp;等天真正冷下来后就不那么容易进山了,他想赶在雪落之前多弄点钱存好粮食,这样他才能安安心心的度过穿越后的
&esp;&esp;等到乔溪反应过来追出门,那个叫二胜子的男人早没了人影。他一脸懵逼的在门口站了许久,只得先把篮子拎回去,想着从山上回来再把东西给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