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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北京传说：第十二章］

早晨忽然而至&ldo;噼里啪啦&rdo;的一场春雨，到正午时就完全止息了。低垂的阴沉沉的雨云，也似乎被南来风一扫而光似的无影无踪了，鲜绿鲜绿的松树叶随风摇摆，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太阳光线已透出仲春的气息。街上，擦肩而过的人都脱去了厚重的冬衣，换上轻便的春装。在周日午后温暖阳光的爱抚下，每个人看上去都显得分外开心。

静默森严的高等法院的停车场上，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子更是欢喜地在几块方砖间玩起了&ldo;跳房子&rdo;的游戏，纯白衬衫的袖口挽到臂肘上，淡蓝的牛仔裤让两条腿显得格外修长。不一会，她已跳得满头的汗，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拭下额头，看看法院的大门，然后弯下腰，细心地重新系好鞋带。

&ldo;严浩，你大学毕业时就考取律师资格了，随时可以到我这里工作，何必还要跑一趟呢？&rdo;高大威严的法官亲切地看着正步下台阶的俊伟男子。

&ldo;高伯伯，我明年硕士才毕业，工作的事还在考虑中。今天是麻烦您找几个典型的经济案例，我正在准备写一篇论文。&rdo;

&ldo;那些我会让秘书找一下，然后发到你邮箱中。不想来高伯伯身边工作吗？&rdo;大法官稍有些失望，这孩子看着长大，懂事又优秀，见过他几次上庭，条理清晰，思路明朗，而且出其不意，日后必然是律师界的主导人物，如能留在高院，该多好呀！

&ldo;当然想呀，只是现在资格还太浅，不敢登上这么高的台阶。&rdo;严浩笑着说。

&ldo;这向上的阶梯对于你来讲如踩平地般，是不是父亲对你有别的安排？&rdo;

&ldo;没有，至少他没有对我提过，但我的路他会征求我的意见。高伯伯，谢谢你的关心，耽误你开会了，我先告辞。&rdo;

&ldo;嗯，也好。我今天还有会议，下次去高伯伯家中吃饭，你伯母念叨你呢。&rdo;

&ldo;好的，问伯母好。&rdo;

&ldo;怎么过来的？开车？呃，哪来的小女孩？&rdo;看向停车场的大法官眼睛眯成了一条fèng。阳光下，那个跳着笑得&ldo;咯咯&rdo;的女子没有注意到投向她的视线。

严浩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暗红。&ldo;我的小学妹。&rdo;

大法官惊异地看看这一动一静，放声大笑，&ldo;不错，不错！&rdo;虽然严浩没有讲明，但他看得出这孩子对那个小女生是重视的，情窦初开的年华呀，真让人羡慕。&ldo;那伯伯就不再往前送你了，以后去伯伯家，也可以带些朋友一起过去，比如她。&rdo;

严浩点点头，&ldo;好的。伯伯，再见！&rdo;

大法官含笑转身进了大门。

严浩大步跑向停车场，凝眸注视着那个还在忙碌的身姿，真是活力充沛。她第一次主动给他电话，主动约会，那一刻的惊喜，让他平生第一次慌乱中穿了两只颜色不同的袜子就下楼了。

她在适应他、习惯他、接受他吗？

怜惜地看着一脸汗的明靓，&ldo;让你一同进去的，你看你热成这样？&rdo;

&ldo;事情好了呀。&rdo;停下跳动的步伐，回头看着台阶前冷然的石狮，轻笑着摇头，&ldo;那种地方我一靠近，就腿发软，尽想到坦白交待。&rdo;

&ldo;呵，你有做错什么事吗？&rdo;温柔地拿过她手上的帕子，帮她拭去额头的密汗。约会约到高院，真不浪漫。

&ldo;除了小时候有次把邻居家的鸡蛋扔给猪吃，其他没做过什么坏事。&rdo;

&ldo;口福不错的猪哦！&rdo;

&ldo;外婆也这样说。我们可以走了吗？&rdo;

&ldo;我所有的事情全办好。现在，想去哪？&rdo;

&ldo;只要不回学院，其他去哪里都可以。&rdo;她领头就向外走去。严浩打量着她的背影和乌黑的头发，侧脸时，可以看见白皙而小巧的耳朵，&ldo;怦然心动&rdo;已不是这个词来表达此时心底的感受。

大步一抬，把她拉近身边，拦下一辆出租。&ldo;那我们就去咖啡厅喝咖啡消磨时光吧！&rdo;

&ldo;嗯！&rdo;她不以为意。

上岛咖啡，光线浅浅，音乐如诗。下午茶时间，喝咖啡的人很多。两人好不容易才在里侧找了个座。座椅宽大，坐三人都嫌宽，当然就没有理由一个人独占。

严浩没有放开明靓的手，拉着她坐在身边。&ldo;如果坐对面，不宜讲话。&rdo;

她抬头看看含笑的寒眸，用力眨眨眼，贴面讲话，应该是悄悄话。他们之间有悄悄话要讲吗？据她推敲，他们决定交往才二个月，而且是非常时期决定的，一时还没有情深如海，有必要挨这么近吗？

公众场合不可太僵持，手的力度又大，她想不了太多，迟疑了一点，依着他坐下。腿碰到腿，手臂挨着手臂，唉，真的很不习惯。

咖啡厅小妹微笑地送上点心和咖啡。明靓不喝咖啡的，沾着柠檬茶吃点心。严浩浅笑地把她的咖啡移过来，把自已的点心递给她。无言地看着他，有股喜悦从心底缓缓流过。

严浩快乐地看着她边吃边四处张望着。他们越来越象恋人了，一起吃饭、约会，只有他和她。如果她的视线能专注点、投入点在他身上就更好了。

&ldo;为什么不想回学院？&rdo;咖啡不算地道，他皱了下眉头。

&ldo;里面有个大恶人，不安全。&rdo;咖啡厅中确实很少有人大声喧哗，惹得她也只能暗下嗓音凑近他。

&ldo;呵，颜浩吗？&rdo;严浩笑了，&ldo;他其实还好啊！&rdo;

&ldo;严浩，&rdo;明靓一脸正色，&ldo;虽然重色轻友很不君子，但是如果我和颜浩打起来，你可一定要站在我这边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