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人从腰间掏出几张银票,不多时他们就被带着穿过连廊,走出了视野之外。
&esp;&esp;易鸣鸢盯得仔细,生怕瞧漏了一星半点。
&esp;&esp;而程枭在侧脸看她。
&esp;&esp;“忖量着时间,他们一会大概就要带着人出来了,我府中不好进人,就让她去你们那儿当一个丫头,不论是浆洗抑或是洒扫,你们救她于水火,一定会感念恩德,忠于职守的。”
&esp;&esp;易鸣鸢回头,对着听到声音才转头看向自己的程枭交代,注意力似乎被他耳边晃动的垂脚吸引,随着谛视了两眼。
&esp;&esp;程枭手指蜷缩,呼吸都轻了几分。
&esp;&esp;“你胸口的伤,也是为了我?”
&esp;&esp;“不,这不是,”程枭承认他的急迫中有想要早日见到易鸣鸢的因素,但志在四方的马洛藏同样也在为自己的将来拼命一搏,他摇摇头道:“就算没有你,我还是会大口吃肉的。”
&esp;&esp;在这一点上服休单于多有领悟,得知程枭的经历后,服休单于眺望远方,仿佛回想起了一些往事,他沙哑的嗓音淌出一句话,他说情爱不是借口,而是让我们更加无畏的勇气。
&esp;&esp;这句话多年来被程枭奉为格言谨记于心。
&esp;&esp;易鸣鸢擦掉眼泪,撑着身子站起来,屏风被磕到了一下,轻轻晃了晃,她嗤笑唤道:“程枭。”
&esp;&esp;“嗯。”被叫的人
&esp;&esp;易鸣鸢不记得程枭,在过往十七年的人生中,她对他毫无印象。
&esp;&esp;也许是无心插柳,也许是阴差阳错,总之无论当年发生过什么,她早已将八年前的事情置之脑后了。
&esp;&esp;她这样的一个人,不值得程枭做到如此地步。
&esp;&esp;易鸣鸢心间酸涩,为程枭的深情厚意,也为自己注定要辜负他的哀痛,她倔强抬眼,嘴上说着和真实想法截然不同的话:“我讨厌你你擅作主张把我掳走,讨厌你上来就动手动脚,讨厌你从头到尾都在撒谎骗我。
&esp;&esp;大概是风大才导致垂脚乱飘,易鸣鸢眼神掠过没放在心上,微微福了下道:“我得走了,下次见。”
&esp;&esp;她带着梧枝条匆匆离开,毕竟找玉的借口并不足以让她离宫太久。
&esp;&esp;下次……
&esp;&esp;程枭发现这位公主总有许多事情要忙,他其实很想问既然那位友人能有幸认识尊贵如公主这样的人,他的妹妹又怎么会流落青楼?
&esp;&esp;她又为何不让自己进那烟柳之地,说什么不能?
&esp;&esp;自己这样的人,也能被公主在他人面前称一声小友吗?
&esp;&esp;公主究竟结交了几个与他一般的人,也会和他们彻夜详谈,筹谋救人吗?
&esp;&esp;波诡繁杂的情绪在程枭心头滋长,直到仲嘉良和迟解愠的身影复出现在眼前,他才从这种情绪中解脱出来。
&esp;&esp;他有什么资格想这么多,每次只能垂眸看着易鸣鸢的离去罢了。
&esp;&esp;“嘿,程兄,那姑娘呢?”仲嘉良带着人走进屋内,只见到程枭一个人端坐喝茶,问。
&esp;&esp;“她先走了,留了题给我们。”程枭答道。
&esp;&esp;他低下头,对着瘦削,不断扭着身子想要从迟解愠的手中挣脱的小孩说;“别怕,有人拜托我们救你,她说是你哥哥的朋友。”
&esp;&esp;小晓听到平缓温润的声音抬头,原来这些人不是把她买回去折磨,而是来救她的,“是哥哥……是她来救我了,他现在怎么样,过得还好吗,我什么时候能去见他?”
&esp;&esp;许久没有说话,又被一通带走挣扎,筋疲力尽的小晓强压下嗓子的剧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栾庆的现状。
&esp;&esp;哥哥从小就和自己亲近,从小的志向就是要考取功名,带自己过上好日子,脱离那个无时无刻不叫他们心惊胆战的家。
&esp;&esp;却为了自己净身进宫,现在还托人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