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刚刚升起的温情碎裂一地,易鸣鸢为之震惊,不可置信地抬头?他。
&esp;&esp;年轻郎君含着笑,吐出的话温和又残忍:“往后碰面,就是兵戈相见了,易娘子。”
&esp;&esp;两人就这样寥寥说了几句话,易鸣鸢便被浑浑噩噩请出营帐。
&esp;&esp;她心乱如麻,反复思量,程枭这是何意?
&esp;&esp;难道他终究有所察觉,不过是顾念她舍命相救的情义,才决定放她一条生路?
&esp;&esp;如她先前所说,程枭固然有原则,却绝不是优柔寡断之辈,他既决定执她这枚棋,若非有什么惊天差错,便不会如此轻易拨她出局,甚至到最后,还要以一句兵戈相见做隐晦的提醒。
&esp;&esp;她越想心越凉,一时不知该庆幸自己能从程枭手下全身而退,还是惆怅苦心孤诣的一切以崩盘告终。
&esp;&esp;除却这些,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难分难解地缠绕着她,使她久久难以平息。
&esp;&esp;就连闷头撞上一人,反应都有些迟顿。
&esp;&esp;“易娘子?”付奚见她脸色难?,不由望向她身后的营帐,问道:“可是阿枭欺负你了?”
&esp;&esp;易鸣鸢无心应付他,回了句“无事”,绕过他卩了。
&esp;&esp;付奚不明所以进到营帐,见程枭也是一副失神模样,忍不住道:“你们人丢了两天,把魂儿也一块丢了不成?”
&esp;&esp;程枭瞥他一眼,坐回榻上,兀自倒了盏茶饮。
&esp;&esp;付奚凑过去,下巴指了指易鸣鸢营帐的方向,一脸兴味:“你一醒就急着寻人家小娘子,想来是放在心上的,作何让人失意?”
&esp;&esp;“失意么。”程枭淡淡的,氤氲的茶气模糊他颇为困惑的神情,他自语:“不该是高兴才对?”
&esp;&esp;“你到底说什么了?”付奚好奇。
&esp;&esp;程枭扯开个笑,说:“兵戈相见。”
&esp;&esp;付奚大惊,跳起来道:“什么相见?!程枭你真是疯了!我算是?明白了,你只配孤独终老……”
&esp;&esp;“她是易雪霄之女。”平静的声音打断他。
&esp;&esp;“谁?”付奚以为听错了。
&esp;&esp;“叛臣易雪霄。”
&esp;&esp;简简单单五个字,让帐内陷入长久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