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迹常揉了揉前关:“倒真是辛苦他了!——阿承他对如今鼎西局势可有见地?”
&esp;&esp;“徐大人要我们集中兵力守死西边诸城。”姜瑜说罢面露难色,他略微停顿,又道,“依末将愚见,徐大人虽说神机妙算,可如今他囿困西境,难免看不透彻……今儿北边来的可是蘅秦悍将纳达日和后起之秀小将毕吉,按理说,咱们应当乘胜追击……”
&esp;&esp;李迹常摆手,说:“就听阿承的罢!阿承并不是那般喜好随意给人出点子的人儿,再说攻难守易,蘅秦那些个来犯者若是要以退为进,咱们索性置之不理,叫北边压人的雪给他们埋了。”
&esp;&esp;“末将明白。”姜瑜连连点头。
&esp;&esp;“明日启程时,吩咐弟兄们把那几箱玩意都给搬上。”
&esp;&esp;“是。”姜瑜拱手。
&esp;&esp;“游啸可飞回来了么?”
&esp;&esp;“回来了。”
&esp;&esp;“有携书信么?”
&esp;&esp;“两封。”
&esp;&esp;“写了什么?”
&esp;&esp;姜瑜想了想,说:“魏河恭
&esp;&esp;火铳射程比弓箭还要远上好些,柳契深瞧着那飞扬的火舌舔舐着那些傲慢秦兵的皮肉,唯觉恣意畅快。
&esp;&esp;他正端详,忽地阖上右目,媚眼眨进了好些笑。
&esp;&esp;那霸王弓被他砰地扯动,三箭便射得城下几位前锋呕血毙命。他歇气,自慨道:“你师伯我视杀生为儿戏,竟收了个佛子当徒弟,真是奇怪!”
&esp;&esp;李迹常轻笑着叹了声“缘么”便不再吭声,只盯紧了城下兵马。
&esp;&esp;面对滔天的火球,老将格图白睫微敛,猛一立手高挥,令众兵士举盾一径向前。然仰天盾拦不住滥烧的火弹,火拥在那些个冻得发抖的将士身上,少顷便烧出一身焦肉。
&esp;&esp;火烧人啊,诸兵士见状胆寒心惊,却因饥寒交迫而耐不住在肉香间咕咚咽了口唾沫。
&esp;&esp;柳契深眯眼拉弓,说:“瞧瞧那铁,再瞧瞧那形制,这些个火铳乃是御制的宝贝啊!”
&esp;&esp;李迹常闷笑一声:“我们鼎西再穷,也不干偷东西的事儿。”
&esp;&esp;“不偷东西也沾了罪,脏货往哪传都脏手。——听闻你师父师兄二人自坎州山上剿下一批火铳。可是那批货吗?”
&esp;&esp;李迹常爽朗笑着,倒是避过其话不回答,只提手停了半空盘旋的游啸。
&esp;&esp;“这鸟是个宝贝,”柳契深端量着游啸说,“都说李世子威风,我看养的东西也忒威风。”
&esp;&esp;“我是人仗鸟势。”李迹常笑着摇头。
&esp;&esp;火铳砰砰声不绝于耳,柳契深亦从未停弓,只还游刃有余地同李迹常调笑:“你这个子都顶天了,还好意思说是沾了这鸟的光!世子爷谦虚,你们北疆另外二位小将军倒是自恋成嗜。”
&esp;&esp;人马尸身堆叠于城墙之下,李迹常左右缓移瞳子,扫视着下头的惨状,还回应道:“他俩到底是有真本事,这才有底气自擂自夸。阿淮他的刀法出神入化,断刃削铁易如拾芥;阿陵则刀过无痕,疾不血刃,乃是千年难遇的武才……我么,我不过是力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