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下梁大人可决计不敢再于宋诀陵他们面前吹嘘什么美人自骨到皮都是美的——季徯秩这心黑得滴血呢!
&esp;&esp;他拿帕子抹了抹额前汗,结巴道:
&esp;&esp;“侯爷,您……这跟我说也没用,您也知道我就是余国一县官呐!”
&esp;&esp;季徯秩笑意褪去,将玉杯“砰”地往桌上一砸,厉声道:
&esp;&esp;“什么县官?梁大人!我没听清!这魏的地盘,哪来的余国县官?”
&esp;&esp;季徯秩眸光一冷,又用掌狠狠拍了一下桌面,又是“砰“的一声。
&esp;&esp;“梁尘你好大的胆子,竟想占山为王,画魏为余,掀起两国之战?!”
&esp;&esp;梁尘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差哭着求饶了,只得颤颤巍巍道:
&esp;&esp;“侯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啊……对于还铁一事……小人……小人是真的无能为力!您不如去见见我朝天子,再好好商谈此事儿,成……成么?”
&esp;&esp;季徯秩身子一软,倚靠在椅背上,俨然一副病弱美人的模样,眉蹙了蹙,柔声道:
&esp;&esp;“哎呀,说是这么说……我可是听闻魏人到余国京城去,一路上所需的令牌可难得咯!没有一年功夫,那令牌呀,怕是拿不到啊!”
&esp;&esp;梁尘咽了口唾沫,寻思着发发慈悲将手中令牌给了那侯爷,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犹豫了半晌,他才小声道:
&esp;&esp;“反正我不拦您过我这关,剩下的路你……您便自己想办法罢,我也是无能为力。”
&esp;&esp;宋诀陵坐在梁尘身侧,用右手几指环着一酒杯,在那儿轻轻吹着那酒的热气。他将左手按在剑上,腰间倏然发出“铿”地一声响——那是剑出窍的声音。
&esp;&esp;梁尘惊了一惊,道:
&esp;&esp;“落、落珩,你这是做甚?!”
&esp;&esp;“没事儿,这几日光顾着吃酒了,少去军营里头,突然想起剑出鞘之音,想来觉着怪好听的,就弄来听听声罢。”
&esp;&esp;梁尘实在不知宋诀陵瞧上去人模人样的,不知还有多少怪癖。
&esp;&esp;余魂未定,那瞧着温润如玉的喻戟又笑了起来,自怀中取出一纸,道:
&esp;&esp;“听闻梁大人不仅在余国东疆吃空饷吃得很欢,就连送往魏的佳宝也敢乱扣?”
&esp;&esp;“什……什么?你血口喷人!”那梁尘见自己被栽赃霎时怒不可遏,就差跳起来了,那喻戟却在对面拿剑往他膝上一竖,压住了他的腿。
&esp;&esp;梁尘方想叫身旁近侍前来,将喻戟和季徯秩俩人给他捆下去,却发现厢房内除了他们四人,其他人全被他赶出去了——色令智昏啊!
&esp;&esp;喻戟将长指放在薄唇前作噤声状,缓声道:
&esp;&esp;“安静点罢!可别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