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邓将军还情况不明。
他收了刀,“看姑娘的面子,我且信你一次。”
还好义庄距离萧尽染的田庄不远。
三人回到田庄时,天都已经亮了。
为着萧尽染的名声,季临渊让她自己从正门走,他则带着钱铁从后院墙翻进去。
萧尽染戴好兜帽,从马车上下来,刚一推门进院里,就听见邓从霜的声音。
“哎,你怎么从外面进来的?”
没人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
萧尽染遮掩过去,“你回来了,我外公怎么说?”
邓从霜表情凝重,“不太好。”
“参奏我爹的御史,提了从京郊抓的肃州流民,指认我爹在肃州军时笼络军心意图不轨。”
“王仁彪被带到圣上面前,否认自己贪墨,反而死咬我爹。”
“说他到肃州时,肃州军就不服,非要我爹回肃州。所谓贪墨,也是肃州军对他的污蔑。”
萧尽染没想到,这一晚时间竟有这么多变化。
邓从霜道:“事情来得又急又凶,我家里一点防备都没有。”
“现在王仁彪贪的银子找不到,反而多了指证我爹的证据……”
她边说着,边红了眼睛。
连从京郊抓肃州流民这种细节都做好了,萧尽染觉得此事应该是预谋已久。
她庆幸,昨晚没让季临渊将钱铁等人带走,否则今日早朝,恐怕就是钉死邓之寒之日。
“阿霜别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着急。”
“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找到遣散银子了。”
萧尽染脸色也不好,“这笔银子要是被洗干净了,邓将军笼络军心图谋不轨,肃州军的冤情,就再没被证明的可能。”
她提起裙摆往里走,找到季临渊。
他和钱铁两相生厌,谁都不看谁,屋里气氛冰冷。
邓从霜跟着她进屋,看见季临渊吓了一跳。
“季首尊,你怎么也在?”
萧尽染开口道:“诬告邓将军的人,甚至从京郊带走了肃州流民。”
季临渊冷声道:“我不聋,听见了。”
邓从霜犹疑盯着他,“圣上不是派季首尊到京郊安置流民吗?”
她那眼神,几乎是认定了,将人送去宫中的是他。
季临渊冷哼一声,不做解释。
萧尽染却道:“这人的计谋高明,小小一个贪墨案,涉及遣散银子不过万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