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回大奶奶,刚姨娘疼得脸色腊黄,汗都下来了,把奴婢吓坏了&rdo;
捧砚急忙截断了林姨娘的话头,郑大奶奶敛了笑容,冷冷的看着捧砚,慢慢的说道:
&ldo;我和姨娘说话,你就敢这么截了姨娘的话去?!这院子里,难道就这么没规矩?&rdo;
捧砚打了个机灵,扫了眼周守信,急忙跪在了地上,磕头陪着罪,
&ldo;求大奶奶恕罪,奴婢也是太着急,太担心姨娘了,求大奶奶饶了奴婢这回。&rdo;
&ldo;算了,她不过一时急切了些,也不是大事。&rdo;
周守信抬手示意捧砚起来,看着郑大奶奶求情道,郑大奶奶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守信,
&ldo;母亲说过,越是事急,越是不能慌乱,再说这一到事急了,才真能看出到底是不是真有规矩,也是我多说了,这是二爷房里的事,二爷既不计较,我倒也省心。&rdo;
周守信冷着脸转过头,也不接郑大奶奶的话,只关切的看着林姨娘,声音温软的安慰着她,
&ldo;大夫一会儿就该来了,没事,别怕,我看你这会儿脸色好些了。&rdo;
郑大奶奶往后退了两步,坐到屋子一侧的扶手椅上,接过秋彩捧过的茶,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大夫。
过了两刻多钟的样子,两个婆子引着顶青布小轿,气喘吁吁的一直抬到林姨娘院子门口才停下来,两个婆子一个上前拎起药箱,一个拖着瘦小的马大夫下来,
&ldo;赶紧着!虽说是位姨娘,可比正经主子还金贵呢,要是有个一星半分的不好,可就得大闹腾了,这一声疼,满府的人都被她惊起来了!&rdo;
马大夫不敢耽误,被婆子拖着,一路小跑进了正屋,胡乱见了礼,急忙坐到榻前的矮凳上,凝神诊了一会儿脉,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满脸疑惑的看着低着头、局促不安的林姨娘,又诊了一遍,捻着胡须,微微闭目思量了半晌,才转头看着周守信,笑着说道:
&ldo;姨娘好的很,脉象安稳洪大,二爷且放心。&rdo;
&ldo;那她这痛?&rdo;
&ldo;大约是太过忧心了,无妨无妨,二爷若不放心,我就开剂安神养胎的药,姨娘若愿意吃就吃点,若不想吃,就不吃。&rdo;
周守信舒了口气,让着马大夫往后头开方子去了。
郑大奶奶从屏风后转出来,满脸笑容的看着林姨娘安慰道:
&ldo;这马大夫诊这孕脉,在京师也算小有名气,不过到底不如太医,要不我去禀了母亲,再请个太医过府,给姨娘诊一诊?姨娘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大事!&rdo;
&ldo;多谢嫂子,我没事,好了,没事,真没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