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兀雪被吓醒了,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梦里面变成了一条狗。
难道是做狗也要跟着他的意思?
白兀雪晃晃脑袋想要把这些荒谬可笑的想法从自己的脑袋里甩出,可是脑袋就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下意识地拿出体温计。
果然发烧了,三十九度五。
白兀雪不知从哪里来的求生意识,挣扎着起来穿上她冬天才穿的臃肿的棉睡衣,晃晃悠悠地出了门,打算打个车去医院。
她感觉再这样烧下去,她就要死在家里了。
白兀雪出了小区,拿出手机来准备打车,就看见唐明明给她发了两条信息。
唐明明:小白,我不是出卖你啊,我赶紧跑来跟你提个醒,你一定要躲在家里啊。
接下来有一条消息弹出,白兀雪没有来得及看,就被树荫底下的人影吸引。
前方路灯和疏影交织缠绵,一个颀长的身影落在光影的斑驳里,半坐在汽车的引擎盖上,见到她过来,微微抬眼,径直走到她面前。
他一伸手用力地拽过她,眼里连一丝温柔都没有,他把她抵在车上,此刻他特别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好让这双眼再也看不得别人,好让这张嘴都说不出那些令人心动却虚情假意的话。
胥夜低着头看着她那双此刻有些空洞的眼睛,吞了吞喉结,“怎么,你要消失了?”
他用手抚上她的脸,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他气红了眼,“说啊,你打算逃去哪,你能逃去哪?”
白兀雪莫名其妙地撞上了半路截她的胥夜,想要解释,却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
眼前的人脸色苍白,在碰到她滚烫的面颊的一瞬间,胥夜顿了顿,眼眸里的怒意却尽数散去,他松开了她,只剩半带戏谑的话语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单身狗生病也敢在家,不怕烧死?”
白兀雪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再定睛一看,胥夜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一瞬间,她自己心里的愧疚,自己因为工作的破不得已导致胥夜以后很有可能都不会理她,一个人躺在家里发烧的委屈,做梦梦见自己要变成狗去绝育,下楼还被他说是单身狗……
种种的种种,复杂又难过,生病的时候果然是一个人情绪最脆弱的时候,白兀雪想到这里,一下子没有忍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单身狗怎么了……单身狗没有人权吗?单身狗难道也要绝育吗?”
胥夜楞在空气里,觉得有些好笑。看到她的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他那些想要来质问她的为什么,想要来报复她的冷嘲热讽,全都是为了再见到她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