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咒印的作用,&rdo;龙延看着满手的鲜血,自嘲地笑笑,&ldo;我要拔了……&rdo;
纳瑟根本听不见龙延大说什么,他固执地盯着那个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的人,现在才发现,竟是如此不舍。
龙延一手压着纳瑟的伤口周围,一手猛地用力,虽然有些阻碍,但他咬咬牙继续用力,噗地一声将乌金箭一口气拔出纳瑟的腹部。
纳瑟咬着牙闷哼一声,腹部随着箭拔出而腾地向上一挺,后又重重落回地面,全身的力气瞬间随着阵阵剧痛抽离。
龙延赶紧为他的伤口洒上药,可纳瑟却阻止了他的动作:&ldo;别费力救我了,有意思吗&rdo;纳瑟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ldo;去救他,去……&rdo;
龙延低低地叹了口气,当真丢下纳瑟往然身边走去,纳瑟的目光固执地盯着那个满身伤痕的人,隐约看见鲜红的血丝正从他的脐心溢出,那是在咒师结印时曾见过是血线,无数条血线犹如活物般向然的身体四周蔓延,然苍白的身体渐渐染上一层奇异的浅红,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他的身体不停痉挛抽搐起来。
纳瑟挣扎着起身,大约是失血太多的缘故,脚步虚晃,他甩甩头,想保持清醒,意识却渐渐从身体抽离,楚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轻轻地从背后扶住纳瑟摇晃的身子,纳瑟靠在他身上努力地睁大眼睛,赫然,一个熟悉的东西跌入纳瑟朦胧的视线,他不可思议地眨眨眼,伸出的手却被人从身后握住,而那人却越离越远。
&ldo;不……别走……燃!&rdo;
15
&ldo;你等我,我给你一个没有杀戮的世界!&rdo;
&ldo;好啊,但你要快点,我可不会等你太久的,哼……&rdo;
在纳瑟的梦中,背对着阳光的少年耀眼夺目、慡朗任性,却并不真实,甚至看不清他的脸,连声音都变得飘渺虚幻。
只有那一晚的记忆尤其鲜明,他抱着他温暖的身子,情到浓时,艳丽的牡丹仿佛烙印般刻在纳瑟的脑子里,即使他的脸变得模糊,也不会忘记那抹夺目的红与体温。
伸手想抓住他飘散的发丝,指尖传来的却冰冷的粘稠,低头看去,手里全是赤目的红,纳瑟下意识地甩甩双手,可血色反而越来越多,再次抬头时,眼前不再有阳光,少年的身影淹没在黑暗里。
纳瑟猛地站起身追去,不料脚下赫然失去平衡,意识瞬间被黑暗吞没。
&ldo;纳瑟!&rdo;
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鸡婆又啰嗦的医者。
&ldo;哎,真是担心死我了,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吗?&rdo;
龙延忙碌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刚刚清醒的纳瑟还不能完全适应光芒,只能眯着眼睛等待适应,身体仿佛千斤重,脑袋里也是空白一片,他努力地回忆自己昏迷的原因,记忆随着意识的渐渐清晰而慢慢回笼。
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闪过,纳瑟猛然瞪大眼睛,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地想坐起来,可才抬起上身,无力感便迫使他重新倒回床上。
侍女手忙脚乱地扶他起来,拿来软枕置于后背,好让可以纳瑟舒服地靠坐在床塌上。
龙延正好捧着药碗走过来:&ldo;你啊,虽然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可当时也失了不少血的,再加上昏迷了七天未进食的身体还虚着呢,来,把药喝了,补血的。&rdo;
纳瑟接过药碗,看也不看就仰头喝光药汁,把碗递给侍女。
&ldo;他呢?&rdo;
&ldo;谁?&rdo;
龙延抓起纳瑟的手为他诊脉,明知故问。
纳瑟烦躁地闭上眼睛:&ldo;你知道的。&rdo;
龙延放下他的手,轻笑:&ldo;放心吧,暂时死不了,在我的药榭里养着呢。&rdo;
&ldo;什么叫暂时死不了,我是说不能死,你没听懂?&rdo;
纳瑟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下床,龙延眼明手快的挡下他,把人压回床上,纳瑟不悦的瞪着他道:&ldo;干什么?&rdo;
龙延翻了翻眼,无奈地叹道:&ldo;应该是你想干什么?&rdo;
&ldo;我要去看看他。&rdo;
&ldo;看他也不急于一时吧?你知道因为你的一个命令我们要快马加鞭地赶回伤城,楚满也很不开心吗?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看你曾经的敌人,而是安抚楚满,这次若不是他早有预料,我们大概就死在那里了,而且,因为你受伤的事,楚满可发了不小的火。&rdo;
想到楚满,纳瑟的头更大了,他那个堂哥从小就一板一眼,因为教育的关系,从小就把自己当成他唯一的王,对他的要求比纳瑟的父亲还严格,这次自己冒然赴森仇一之约,估计会被他念一阵子了。
纳瑟叹了口气,缩回床上无奈地说:&ldo;我知道了,等会儿让他来见我吧。&rdo;
&ldo;呵呵,估计这会儿他已经在门外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