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笼子铁门被打开了,荀玄微把兔儿放回去。
&esp;&esp;“早上你心绪烦躁,未曾练字,如今可有心情练字了?正好我看看你最近的字如何了。”
&esp;&esp;白蝉重新摆放了白纸笔墨,阮朝汐对着面前的笔墨。
&esp;&esp;五年日夜苦练,练出一手出众卓然的字品,原来于坞壁和旁人毫无用处,只是待嫁议亲时一项夸耀门
&esp;&esp;当夜,阮朝汐在黑暗里翻来覆去,直到半夜也没睡着。南苑里悄悄比划的‘三’字暗号当然是一个原因。
&esp;&esp;霍清川晚上送进来的名册,是第二个原因。
&esp;&esp;当她无意中翻到“荀玄微”那页时,震惊地差点扔了书卷。
&esp;&esp;她仔细地阅读了整页生平,又更仔细地研究这一页的笔法有无错漏,揣测霍清川在编纂这一页时,是不是过于困倦,以至于写错了名字,把别家郎君的生平顶上自家主上的姓名。
&esp;&esp;但她把生平反复读了三遍,确定并未写错,确实是荀玄微的生平,书写的字迹相比于其他书页来说还格外端正,不像是困倦写错。
&esp;&esp;阮朝汐心里震撼,熄灯坐在黑暗里,不知不觉坐到三更天。
&esp;&esp;窗棂敞开着,只放进了苍蝇蚊虫,活人未见一只。钟少白失约了。
&esp;&esp;阮朝汐:“……”
&esp;&esp;等候到三更两刻时,实在撑不住,关了窗睡下。
&esp;&esp;阮荻于第二日清晨踏着朝露而来。
&esp;&esp;风尘仆仆,从荀氏壁先赶回了历阳城,处置完这些日子堆冗的公务,连一个安稳觉都未睡下,连夜驾车赶来云间坞。
&esp;&esp;带来了几十车的厚礼,当着阮朝汐的面提出,要把她带回阮氏壁。
&esp;&esp;阮荻坐在正堂的贵客位,眼睛看天看地看远山,就是不看宴席主位上端坐的此地主人,极其含糊地说,“如今的局面,十二娘长居在你这处……实在不妥当。”
&esp;&esp;说着就起身,对阮朝汐招手,“来,十二娘,为兄带你回阮氏壁。你还未出阁,怎么能……咳,你自然要从阮氏壁出嫁的。”
&esp;&esp;阮朝汐坐在对面陪客位,捧着早食搭配的清茶,正皱着眉啜饮,听到“出嫁”两个字,心神一震,便呛住了。
&esp;&esp;“咳咳……”边咳边抬起含雾的眸子,盯住对面的长兄。
&esp;&esp;荀玄微坐在主位举杯,遥遥向阮荻敬酒。
&esp;&esp;“十二娘是阮氏的人,从阮氏壁出嫁理所当然。不过她今年五月里才及笄,尚未满十六,现在就谈出嫁事,过于早了些。长善,此事不急。”
&esp;&esp;阮荻恼火地转头怒视他。
&esp;&esp;荀玄微坦然啜了口酒。
&esp;&esp;幼妹就坐在席间,阮荻不好说得太直白,只怒冲冲对阮朝汐说,“十二娘,你今日便随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