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无声地搭在腰间匕首上。
山风掠过枯草发出沙沙声响,矿工沾着煤灰的指甲缝里渗着暗红色血丝。
"老张让我来送补给。"慕寒扯了扯肩上帆布包,靴底碾碎半截烟头。
"这破路绕得老子迷了道。"
矿工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新来的?以前没见过。"
他工装裤膝盖处磨得发亮,袖口露出道蜈蚣似的疤痕。
"上个月刚跟虎哥混。"慕寒摸出个铜制酒壶晃了晃,浓烈酒气弥散开来。
"要不要验验货?"
听到"虎哥"二字,矿工紧绷的肩膀松了松。
他凑近嗅了嗅酒香,喉结上下滑动:"跟我走,别乱瞧。"
绕过两堆废矿石,生锈的铁门嵌在山壁上。
矿工掏出钥匙串时金属碰撞声格外清脆,慕寒注意到他小指缺了半截。
"最近总换人?"慕寒状似无意地问。
铁门后阴冷的风裹着霉味扑面而来。
矿工脚步顿了下,油灯在隧道石壁投下扭曲影子:"上礼拜运走批货,走了十几个兄弟。"
他压低声音,"说是调去新矿场。。。。。。"
话音未落,深处传来金属撞击声。
慕寒耳尖微动,分辨出铁链拖地的摩擦声混着模糊呜咽。
矿工加快脚步,油灯晃得光影乱颤。
转过弯道,昏暗灯光下蹲着个佝偻身影。
那人机械的往推车里装矿石,脖颈处紫红色烙印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那是王瘸子。"矿工突然开口。
"上个月被石头砸了腿,现在专管分拣。"
他话里带着古怪的颤音,"别看瘸,一天能筛三车矿。"
慕寒盯着那人后颈的烙印,形状像展翅的甲虫。
隧道深处传来脚步声,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铁皮箱迎面走来,箱缝渗出暗绿色黏液。
"让道!"左侧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呵斥。
慕寒退到石壁旁,瞥见箱体印着褪色的"生物样本"字样。
右侧年轻助手口罩上方有块青色胎记,眼皮神经质的抽搐。
待两人走远,矿工拽住慕寒衣袖:"到了。"
他推开侧边木门,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石室里堆着麻袋,墙角铁笼里蜷着个人形黑影。
"货放这儿。"矿工声音发虚。
"我。。。我去喊管事的来。"他转身时被麻袋绊了个趔趄,油灯差点脱手。
慕寒听着脚步声消失在隧道,蹲下查看麻袋。
指尖刚触到捆扎的麻绳,铁笼哗啦作响。
笼中黑影猛的扑到栏杆前,露出张布满疱疹的脸,溃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嗬嗬"声。
"他们给你注射了什么?"慕寒摸出枚银针。
笼中人剧烈抽搐,皮肤下鼓起游走的肿块,指甲抓挠铁栏溅起火星。
门外传来纷沓脚步声,慕寒闪身藏到麻袋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