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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王复荣亦笑得爽朗：&ldo;关队真幽默，就承您贵言。&rdo;他走至门口做了个&ldo;请&rdo;的手势，&ldo;我送几位出去。&rdo;

第二次见面，关楠对王复荣的评价还是那八个字：世故圆滑，滴水不漏。

四月的天，阳光正好，出了睿翼大门，任大禹搓着牙花子说：&ldo;头儿，这王复荣跟条活泥鳅似的滑不溜手啊，问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我们下一步咋办？&rdo;

关楠点了一支烟，回头看了眼睿翼古朴恢弘的红木大门，半眯着眼说：&ldo;意料之中，王复荣肯定知道买主登记用的是假身份，也猜到我们扑了空，他自然不会说实话把自己扯进去。&rdo;

任大禹有点不解：&ldo;那我们来做什么？这不等于告诉王复荣我们怀疑他，万一他警惕性高跑了怎么办？&rdo;

&ldo;放心，他不会跑。&rdo;关楠笃定说，&ldo;我们来赌下运气。&rdo;

&ldo;为什么不会？什么运气？&rdo;任大禹想不透，举手讨饶，&ldo;我说头儿，您能不能别卖关子？&rdo;

关楠笑：&ldo;孙启，给大禹解释一下。&rdo;

&ldo;是，头儿。&rdo;孙启故意清了清嗓子，摆足架势被任大禹催了两次才认真说，&ldo;王复荣不跑一是因为他认为我们找不到他把柄，就算找着也和他关系不大，他没必要跑。二是他不敢，之前我们不是查过王复荣的老底，这老小子虽然挣得挺多，偏财也捞了不少，但架不住是个吃喝嫖赌的主，也就维持外表风光。现在他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败家老婆要养，加上要送孩子出国，他这么精明的人肯定会算怎样对自己有利。&rdo;

&ldo;打住，你们怎么知道他要送孩子出国？&rdo;

&ldo;之前是猜的，刚刚才确定。&rdo;

任大禹：&ldo;……&rdo;

孙启说：&ldo;你别这样看着我，刚才你们在会客室等的时候，我借上厕所溜去他办公室看了一圈，发现一些国外大学的申请资料，上面还有负责帮他办手续的中介电话，我刚才让陈滢和中介核实确定王复荣的儿子正在申请美国一所大学。&rdo;

&ldo;你小子可以啊。&rdo;任大禹心情颇好的拍了下孙启肩膀，&ldo;那运气呢？&rdo;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车前，孙启拉开驾驶室门，手搭在车把手上说：&ldo;运气得回局里再说。&rdo;

任大禹正听得烧心挠肝怎肯再等，他一把拧住孙启手臂给他扯到一旁，自己钻进去说：&ldo;回去我开，你安心说。&rdo;

车很快驶离，孙启瞟了眼睿翼越来越小的古朴院落，从外衣内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关楠：&ldo;头儿，你说对了，我们今天或许运气不错。&rdo;

关楠敞开信封口看了下，又封好：&ldo;你看过了，有什么问题？&rdo;

&ldo;大概看了下，里面应该全是假币，两种版本都有，确切情况要等回局里用专业设备再检查下。&rdo;

&ldo;好。&rdo;

任大禹从后视镜中瞄到两人动作，心里明白了个大致，当即兴奋起来：&ldo;头儿，原来你是在赌王复荣自己送货上门。&rdo;他咂了下嘴，又说，&ldo;但是不对啊，你怎么确定王复荣会送钱给小启，他这么精明的人，这个节骨眼儿不是节外生枝吗。&rdo;

&ldo;正是因为他自诩阅历过人，才更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rdo;关楠说，&ldo;你以为他真是从外面回来，不过是我们来得突然他没想好对策先躲了，他不会躲远，自然也知道孙启去过他办公室，我再让孙启故意说几句暧昧不明的话暗示一下，他是老江湖自然懂得来事儿，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让你当时有任何不舒适的感觉。&rdo;

孙启点头：&ldo;这王复荣也真是绝了，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塞进来的。&rdo;

关楠：&ldo;睿翼的安保秩序比咱队里都强，从我们进大门开始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监视下，他也不怕你不认，只是这样也变相给我们提供了证据。&rdo;

孙启：&ldo;那等回去确认后，就可以正式传唤王复荣了？&rdo;

关楠：&ldo;不急，这点证据还不足以让王复荣就范，以他的老练若是执意撇清也不是太困难。我们先问下赵雷他们那边的情况，到时双管齐下，王复荣想抵赖都不成。&rdo;

车出了东里区一路向北穿过北安区才能到市公安局，因为赶时间，任大禹直接上了城际快车道。北安区的城际快车道在最外圈，路程上等于绕了整个北安区。在差不多的位置，关楠有意识摇下车窗，博林艺术馆楼顶的标志性轮廓在节次鳞比的高楼中若隐若现。

也不知道开发商怎么想的，居然在大楼中心修豪宅，裹在一片钢筋混凝土里，前看不到山，后看不到江，简直毫无卖点。

居然还有人买！

关楠想起那张摄人心魄的容颜，惊艳卓绝的骨相，纵然没有一丝半点的诱惑暧昧，却道尽所有温水煮青蛙的柔情，一步一步，一寸一寸，让人一见入心，再难忘怀。

司马相如曾说过，色授魂与。

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心底潜藏所有男人渴望的爱欲，又如何可以视若无睹，坐怀不乱？但他偏偏不能做个普通人，任务没完成之前，个人爱欲得失都要为公义让道。

关楠微不可查的叹口气，仍旧不可抑制的想，这个时候，许柚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