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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关楠嘴角泛起一圈浅浅的笑纹，既然没有随心所欲的条件，该克制的还得克制。

赵雷和孙启胡诌一阵，见关楠一直默不作声，凑上去笑问：&ldo;头儿，想嫂子呢？&rdo;

关楠将手机放进衣袋，用平时分析案情的郑重语气说：&ldo;你俩别跟着瞎起哄，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rdo;

赵雷依旧嬉皮笑脸：&ldo;那你俩啥关系？&rdo;

&ldo;……&rdo;关楠说，&ldo;之前是事故的甲乙双方，现在车修好了，也换回来了，还能有什么关系。&rdo;

&ldo;不是吧头儿，你这也太不气概了。&rdo;孙启说，&ldo;嫂子都承认了，您作为一家之主还扭扭咧咧。&rdo;

赵雷&ldo;啧&rdo;一声：&ldo;你小毛孩子懂个屁，咱们头儿这叫欲盖弥彰，谁让咱嫂子那什么……&rdo;他做了个夸张的动作，&ldo;你懂得。&rdo;

孙启：&ldo;好像懂，头儿，从容市回去你是不是得请我们吃饭，正式介绍一下嫂子。&rdo;

关楠：&ldo;……&rdo;他重重叹口气，总算理解许柚那句&ldo;解释得通吗？&rdo;是什么意思。

三人不停歇的开了近七个小时，终于在凌晨赶到周玉翠地址上的家。那是位于邑江县最西边一处洼地，旧城开发前就是县城最贫穷破败的地方，依着能打造江景房的热潮，前几年本有好几拨开发商看上这里，无奈当地人太过&ldo;人穷志高&rdo;，人人渴望靠拆迁一夜暴富，屡次漫天要价之后渐渐开发商和政府的心思都淡了，如今被现代化的高层住宅围在中间，俯瞰之下颇有些与世隔绝之感。

巷内太窄，三人只好将车停在巷口步行进入。这时已经半夜两点，巷内除了几盏比烛火亮不了多少的昏黄路灯，一个人也没有。不知是因为夜深，还是住的人少，一阵轻柔的夜风拂过，路旁老树上的叶子招翻滚起浪，沙沙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

&ldo;阿嚏……&rdo;赵雷紧了紧领口，抱怨，&ldo;这妖风阵阵的，加点背景音乐都能拍鬼片了。&rdo;

孙启看他一眼，问：&ldo;这里不是没有拆迁吗，怎么住的人这么少？&rdo;他抬手指了指四周的空屋，&ldo;这些房子都破得不能住了。&rdo;

关楠说：&ldo;这在老城改造中属于普遍现象，价格谈不拢拆不下来，但有条件搬走的都走了，留着房是留个指望。&rdo;

孙启点头：&ldo;我明白，就是赌个万一，我之前听说还有人专炒这种可能动迁的房，前提是上面有人，能拿到城市规划图。这么看如果周玉翠一家真住在这里，她家庭条件确实挺差。&rdo;

巷子里小路极多，手机导航无法准确定位，三人七枴八转好一阵，才终于看到与周玉翠家相差不远的门牌。关楠算了下距离，指着前方一个尚有灯光的院落说：&ldo;应该就是那里。&rdo;

三人快速往那边走，还未到门口就隐隐听到里面有喝酒划拳的喧闹声传去。

赵雷啧一声：&ldo;周玉翠家的夜生活还挺丰富啊，这个时间还在喝酒。&rdo;

关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小声，三人沿着院墙悄悄摸过去，到门口才发现虽然外面看上去独门独院，内里却是三个方向都修了二层的小楼，左右两方的楼里都熄了灯，唯有中间那栋底楼的大门敞着，门口几个看上去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正围坐在一起划拳喝酒，说闹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十分刺耳。

关楠仔细观察另外两栋楼的情况，说是楼，其实面积很小，每一层都只有二十平左右，如一节直直插在地上的石桩，萧瑟与冷清齐聚。关楠注意到左边楼底大门上贴着春联，门口支着简易晾衣架，上面七零八落搭着一些女人的衣服袜子，而右边楼从上到下的窗户都是破的，一丝有人居住的痕迹也无。

他给赵雷等人打了个手势，三人退到一边，压低声音交换意见。

关楠：&ldo;看到门牌了，左边那户就是周玉翠家。&rdo;

赵雷：&ldo;我们现在怎么办？跟这儿盯着？&rdo;

关楠：&ldo;不用，周玉翠应该在家，你们看门口晾的衣服。&rdo;

孙启：&ldo;不盯着，周玉翠跑了咋办？虽然靳苒姐知会过海明公司，但是如果有人私下走漏风声……&rdo;

关楠：&ldo;要跑早跑了，等不到我们过来。巷口往北六七百米有家旅社，我们先过去睡一晚，明天天一亮再过来。&rdo;

赵雷、孙启：&ldo;好。&rdo;

几人正准备离开，院内突然传来一个苍老迟疑的男声：&ldo;海亮，海亮，这都快两点了，你们能不能小声一点？&rdo;

关楠等人抬头见周玉翠家二楼不知何时亮起了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男子站在窗边，冲着楼下几个喝酒男子求到：&ldo;声太大，我们实在睡不着，明早还要上工……&rdo;

他话没说完，被叫海亮的男子打断：&ldo;什么睡不着，你家孙明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精气太足想找婆娘下火，我说他站都站不起来了，下面还硬得起吗？哈哈哈……&rdo;他说着浪笑起来，语言更加污秽不堪。

老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汕然之下仍好言相劝：&ldo;海亮，大家都多少年邻居了，你就帮帮忙……&rdo;老人的话又没说完，就被房间内另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