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人不知,”周大成颤声道,“难道是大人宅心仁厚,看着小人可怜?”
“屁话!”陈青芸道:“那是因为本官查到,你将贩卖私盐赚来的钱,全都以儿子入学为名,捐资给了西山书院。
据本官统计,你所有贩盐得利,不过八十万两银子。
你却一次就捐给西山书院一百万两。
你从中还倒贴二十万。
这到底是图什么?”
周大成苦着脸道:“原来大人也知道这件事。
实不相瞒,小人从小家境贫寒,家父想让小人出人头地,于是从小便把小人送进西山书院读书。
那时院里的山长没有嫌弃小人贫寒,对小人非常好。
只可惜,小人心思不在读书上,一心只想做生意赚钱。
于是便私自辍学,跟人学起了走马帮。”
陈青芸道:“所以你后来赚了钱,发了家,便想回报书院?”
“正是,”周大成道,“前几个月小人打听到,书院突然被断了经费,快要关门了。
正巧小人的儿子在家游手好闲,于是主动提出捐资一百万两。
如此既能让书院运行下去,又能让犬子前去读书,可谓一举两得。”
“原来如此。”
陈青芸点点头,沉思片刻,突然问道:“此番你儿子,被我们北林卫的人打了,你是不是很生气?”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周大成隐隐意识到,这陈千户突然出面,定然跟儿子惹了北林卫有关。
“既然不敢,那就一切照旧,”陈青芸拿出那张字条,晃着火折子,将字条点燃,平静地道,“让你儿子继续在西山书院读书。
这些事本官也就当没看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提及。”
“大……大人准备放小人一马?”
周大成跪在地上,目瞪口呆,变成了泥塑一般。
他本以为被北林卫抓住罪证,必然要家破人亡。
可万万想不到,陈青芸竟然当面把证据给烧了。
对那些事便既往不咎。
现在周大成心里百分之百确定,眼前这个女魔头陈千户,就是给那位林大人出头的。
陈青芸嘴角微微翘了翘道:“你把贩卖私盐赚来的钱,全都捐给了书院,也算是大义之举。
本官要是抓你,岂不太过薄情。
不过……你总不能一直私自贩卖下去。
这次本官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