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这样,殿试开考那天,都已经是六月里。
盛夏时分入宫面圣参加殿试,也真的是够够的。很难说谁更凄惨一些,不过想到这一届都这样,似乎也就没什么了。对于圣上和朝廷而言,殿试总算是对付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吏部那头的考核了。
可对这些新鲜出炉的进士、同进士们而言,尤其是头榜三甲,该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心塞塞的。
策马游街被取消了……
全国三个月之内还禁止一切礼乐嫁娶,当然也包括了喝酒聚餐。
也就是说,他们非但没能享受到那些一生只有一次的待遇,甚至都不能摆酒庆贺自己终于考上了。
就很苦。
甚至哪怕等三个月时间过去了,那些人也不可能补办的。毕竟,他们还打算走仕途呢,怎么着也比寻常百姓忌讳要多一些。
直到这会儿,刘侾才稍微开心一些。
御学自然早就恢复正常上课了,刘侾一脸庆幸的跟窝头说:“得亏我这次没考上,不然多难受呢。”
窝头很是震惊的看着他,愣是缓了半晌才开口:“还能这么说?学会了。”
刘侾满脸的茫然,他不懂魏小矮子到底学会了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待傍晚俩人一起回到了老魏家时,窝头就跑去找了杨冬燕,美滋滋的说自己学到了一项新本事:“……以后我要是碰上做不成的事儿,我就说幸亏咋咋咋,不然多难受呢。”
因为这话颇有些没头没尾的,杨冬燕一时间还没能理解,倒是身畔的猪崽瞬间领悟了:“明白!就是那种,幸亏我长得不好看,不然要是被勋贵看上多难受呢!哥你也是啊,幸亏你没考上状元,不然万一叫公主看上了多难受呢!”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杨冬燕:……
沉默了一瞬后,她满脸和善的问窝头,这话是谁教他的。
窝头连个磕绊都没打,秒速供出了刘侾。
噢,明白了。
刘侾被扫地出门。
这都六月里了,他都在老魏家住了好久好久了,怎么着也该回家了吧?再说了,刘侾的婚期是被延后了,可窝头并没有呢。因为新宅子尚未看好,杨冬燕是做两手准备的,万一到时候没成,就让新婚小夫妻俩先住窝头如今的小院子里。
那不得修缮一番?装饰一下?当然最重要的是,将住在西厢房的刘侾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