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兰娘忽然想起什么似得看向她:“对了姑娘你唤什么,还没告诉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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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下了雨,夜间没有月亮,整个世界都是黑沉沉的。
沈春因这几日一败再败的战事难得地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便索性换了衣服走出军帐散心。
军营旁有一个湖,她走过去坐在湖旁的大石块上,弯腰捡了几个小石块,抬手投进湖中,只听见湖中传来“扑通”一声。
扔了许久,终于觉得乏味了,便停下了手,出神的想着。
她究竟何时才能灭了大安?
大安在这世上一日,她便一日都不能安心。
“大晚上不睡觉坐在这干什么呢?”忽然一道悠闲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这声音一听就是解盛,不过沈春现在心情很烦,一想到他那张脸就烦躁了,面色平静的盯着湖面没有回头,语气没有什么温度,反问道:“你大晚上不睡干什么?”
“我啊——”那人懒洋洋的拖着长音,走在她一旁坐下,不紧不慢道:“我每天夜里都会出来逛逛,还是第一次到沈将军。”
“……”
“我说你一个女子都当上将军了,整日里想着打打杀杀就算了,睡觉还要想到失眠?”解盛见她不说话,继续道。
“……那是自然,不然要当你这种窝囊废吗?”沈春听着烦心,皱眉道。
“啧,你这人说话真难听,我又没恶意,”解盛闻言撇了撇嘴,又挑眉道:“我来之前调查过你,你母亲是景国人,父亲是大安人,你从小是在大安长大的,会说大安方言,因而伪装的如此顺利。”
“你和叶知声一样都是在先前的两国战争中失去双亲,一心想要报仇,叶知声还好理解,不过你的话,我确实有一点不理解,两国大战,你是怎么决定要站在景国这边的,还对大安如此深恶痛觉?”
“不理解便别理解了,还是多想想王会如何惩治我们吧。”沈春拍了拍手心的灰,神色冷漠的看了旁边平静的人一眼:“你不怕死吗?”
“我们这几个里有谁是怕死的吗?”解盛顿了一下,随后从身上拿出来一个药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看,这是我这个月的解药。”
沈春怔愣一瞬:“……王早就给你下毒了?”
解盛得意地嗯哼一声,道:“不然你以为王怎么会让我这么一个不守规矩的人来帮你们。”
“你们三个都太压抑了,都在抑制自己该有的情绪,就算是傀儡如何,就算这一辈子都搭在这上面又如何,开心一些嘛。”解盛又将拿药收回口袋里,继续道:“其实回过头想,宴稍虽然叛逃丢了性命,但总归做了一回自己,也未尝不可。”
解盛又想起了什么。忽然又道:“我记得你心悦宴稍是吧?以前日日待在他身边,应当更率性一些的,若我是你,就会直接过去一把抓住人的衣领子扯过来猛亲上去!”
“……”
解盛说着只见沈春沉默着倏然站起来,走到了自己面前,本想问她做什么,还没开口,下一秒却猛地被人一脚踹进了湖里。
只听见扑通一声,沈春凉凉的瞥了一眼湖里挣扎的人,随后转身便走。
她同宴稍的考验不是在同一轮,那次考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