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至此,又怎会被情所困?
“皇叔既是盼着本宫好,便快些将益州地图画出来。”
李姝道:“益州安稳,本宫方好腾出心思对付世家。”
李琅华不置可否,手指轻扣着食案,桃花眼潋滟,懒懒听着李姝的话。
“皇叔,你我同出身天家皇室,大夏好,则你我都好,大夏若被世家们掌权,本宫的好皇叔,你觉得世家们会像本宫这般好心,将你养在蓬莱岛,好吃好喝地供着吗?”
说到这,李姝看着李琅华揶揄一笑,道:“皇叔强掳贵女们的事情,皇叔生来风流,怕是不记得了,可那些世家们,却是记得真真的。”
“咳。”
李琅华曲拳轻咳,收了几分懒意,道:“陈年往事,提它作甚?”
李姝眸光轻转,道:“这么说,皇叔是答应了?”
李琅华道:“你将东西都搬了来,本王哪里还能拒绝?”
李姝笑道:“如此,便多谢皇叔了。”
“先别言谢。”
李琅华扬眉,眸中精光微闪,道:“小姝,非是本王有意在你面前提起萧御,而是益州非萧御不可。”
“太祖曾向益州许诺,若是益州来降,□□便降旨世家,让世家们与益州往来经商,一来改善益州经济,二来提高当地百姓生活。益州这才归降太祖。”
李琅华娓娓道来,大有将这些年不曾说过的话一次性说出来:“但益州山高路远,且物资匮乏,与之经商,不过是空耗人力物力,利润寥寥,故而世家们对太祖之命阳奉阴违,只当益州之地不存在。益州百姓深感自己上当受骗,生出反心,世家们本就瞧不上地处偏远的益州,见益州又反,纷纷上书请求踏平益州。”
“此事本宫知晓,无需皇叔提醒。”
李姝打断李琅华的长篇大论。
当真是一个人待久了,话匣子一打开,便再也收不住。
李姝道:“皇叔只需画图,其他的事情,自有本宫来做。”轻吻书屋独家整理
李姝不愿意听自己多说,李琅华兴致缺缺,道:“益州战报的消息你捂不了太久,不出十日,世家们必会知晓,借此大祸逼你让出兵权。”
“本王纵然在十日内画出益州地图,但也无法用此平息众怒,小姝,你当真不让萧御帮你?”
立于风窗处的季青临听李琅华再度提起萧御的名字,心中有些不满。
萧御是横在李姝心口的一根刺,咽不下,拔不出,见一次,疼一次。
李琅华一再提起萧御,分明是有意让李姝难受。
季青临星眸轻眯,大步走入殿中,冷冷看着李琅华,道:“没有他,长公主一样能收拢益州。”
怕李姝听了难受,季青临没有说萧御的名字,只用他来代替。
李琅华眼底闪过一抹玩味之色,道:“小将军的意思,是你代萧御去益州?”
“不错。”
季青临道。
李琅华眼尾勾了起来,邪气一笑,如吸食人的精气的妖,慢悠悠说道:“别怪本王没有提醒小将军,益州可不是你季家经营多年的雍凉,那里环境闭塞,山川横行,天气异常,语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