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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ldo;你应该知道我们有个部门叫警察应答中心吧，&rdo;托西森用阴沉的声调说，&ldo;如果你按规定来，就可以打电话请他们协助。&rdo;

&ldo;我知道，&rdo;哈利并未多做解释，&ldo;我给玛蒂娜&iddot;埃克霍夫打了四次她都没接，救世军也没人知道她在哪里，连她父亲也不知道。&rdo;

&ldo;父母都是最后才知道的。&rdo;托西森说，其实他对这种事根本一无所知，只不过常看电影就会知道这类知识，而他看电影的频率非常之高。

&ldo;她有可能关了手机电源，但你能不能帮我寻找她的手机位置?至少让我知道她是不是在市区。&rdo;

托西森叹了口气。他故意做出这种纯粹而简单的姿态，因为他热爱这种小手段，尤其是这些手段见不得人时。

&ldo;可以把她的号码给我吗?&rdo;

十五分钟后，托西森回电说玛蒂娜的si卡绝对不在奥斯陆市区，因为e6公路以西的两座基地台收到了信号。他说明这两座基地台的位置和接收范围，哈利听了之后道谢并挂上电话。他认为自己应该帮上了忙，便继续兴味盎然地查看电影时刻表。

约恩开门走进罗伯特的公寓。

墙壁依然沾有烟味，橱柜前的地上丢着脏t恤，仿佛罗伯特在家，只是出去买咖啡和香烟而已。

约恩把麦兹给他的黑色手提包放在床边，打开暖气，脱下衣服去冲澡，让热水打在肌肤上，直到肌肤发红、起疙瘩。他擦干身体，走出浴室，赤裸地坐在床上，凝望着黑色手提包。

他几乎不敢把它打开，因为他知道光滑厚实的材料里装的是地狱和死亡，鼻子仿佛闻得到腐烂的臭味。他需要想一想，于是闭上眼睛。

手机响起。

西娅一定正纳闷他在哪里。现在他不想跟西娅说话，但手机不停地响，十分坚持且难以逃避，犹如外国的水刑。最后他拿起手机，用颤抖且愤怒的声音说：&ldo;什么事?&rdo;

手机那头没有回应。他看了看来电显示，但不认识号码，这才明白不是西娅打来的。

&ldo;喂，我是约恩&iddot;卡尔森。&rdo;他谨慎地说。

对方依然没有回应。

&ldo;喂，你是谁?喂，我听得见有人，你是谁……&rdo;

恐惧爬上他的脊背。

&ldo;哈罗?&rdo;他听见自己用英语说，&ldo;你是哪位?是你吗?我需要跟你谈一谈，嘿!&rdo;

只听见咔嗒一声，电话断了。

约恩心想，太荒谬了，可能是打错电话了。他吞了口口水。史丹奇死了，罗伯特死了，朗希尔德死了。他们全都死了，只有那个警察和他还活着。他看着手提包，感到一阵凉意，把被子拉到身上。

哈利驾车驶出e6公路，在白雪覆盖的乡间小路上行进一段距离，抬头看见天上的星星都已熄灭。

他心头浮现出一种奇特的震颤感，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这时，他看见一颗流星呈拋物线划过天际，心想世上如果真有预兆存在，那这颗流星一定象征着某种意义。

他在厄斯古德庄园的一楼窗户看见亮光。

驾车开上车道后，他又看见一辆电动车，这更强化了某事正在逼近的感觉。

他朝屋子走去，观察雪地里的脚印，站在门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

他快速地在门上敲了三下，说话声消失。

接着他听见脚步声和她轻柔的声音：&ldo;是谁?&rdo;

&ldo;我是哈利，&rdo;他又补上一句，&ldo;霍勒。&rdo;他补上姓氏是为了不让第三者怀疑他和玛蒂娜&iddot;埃克霍夫之间有过于私人的关系。

门锁传来摸索声，门打开了。

他的第一个念头、也是唯一的念头是她真美。她身穿柔软厚实的白色纯棉上衣，领口敞开，眼睛光芒四射。

&ldo;我真高兴。&rdo;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