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自嘀咕着钟有报,恨不得这老家伙突发脑溢血死在这里。但嘴里却不容怠慢,余渊先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晚辈也是深有同感,与前辈相处大有孤雏得巢,游子归乡之感,让我想起了我那仙去的师父,早亡的娘亲,横死的爹爹,没见面就故去的岳父岳母,如同亲人一般啊……呜呜呜……”说着居然声泪俱下,好似真的回忆起亲人一般。
众人听到心中也是一阵同情,这人也真是可怜,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贤侄,你若不嫌弃……”钟有报的后话是“你若不嫌弃,老夫收你做个义子你看如何?”可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不对劲,但凡和这小子沾亲带故的人好像都死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余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趁着对方话语一顿的功夫,赶忙将其打断,说道“若非师父说我是天煞孤星,专克长辈,弟子怎么也要斗胆舔着脸求前辈收我为螟蛉义子,拜在前辈膝下承欢,共享天伦之乐。可惜、可叹、可恨啊,如今弟子便是有万分的期盼,也不敢如此了,这都是命啊……”
几句话余渊便将门给封死了,想让我认贼作父,呵呵,做梦,我就问问你抗不抗克吧!余渊知道,江湖人士最忌讳的就是这些诡异之事,尤其是钟有报这种行事讲究因果报应的人,更是相信命。所以,他才有了这番答话。当然,如果钟有报硬是要收他的话,也没办法,大不了以元元子的身份答应他就是了,反正这个身份出了崇明岛,他也不想再用了,至于婚约么,只要元元子死的有人证物证,燕鲛便是自由之身了。那时候自己再以真实身份与其定下终身便是了。
闻听余渊的话,钟有报是半信半疑,心中暗道,“这小子太聪明,想必是看破了自己的计策,方才如此推诿。”但他也不敢真的收下余渊,万一余渊说的是真的呢?他还没活够呢!于是,脸上一阵失落,心中却又生一计。开口道,“贤侄若是不说,老夫还真有收你为义子的打算,如今到不是老夫怕什么劳什子的被克死,只是不想在你我之间留此间隙。那便顺从天意,你我便忘年相交,从你老泰山燕屏南那边论,你称我一声钟伯伯便是。”
余渊赶忙上前一步,深施一礼,对着钟有拜道,“元元子叩见伯父,愿伯父春祺夏宁,秋绥冬安,福通沧海,名满江湖。”这话说的太有水平了,在场的江湖人士大部分就听懂了后一半,反正知道说的准是好话。
“好好好,贤侄请起。正好我这两天还要在栖仙派盘桓几日,你我便多亲近亲近,陪伯父多呆两天可好?”
闻听钟有报此言,燕鲛脸色一变,心说这是要将余渊扣押的节奏啊,脱口说道,“不行。”
“哦?有何不行?贤侄女这还没过门呢,便一天也离不了夫君了?”钟有报说罢仰头大笑,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将燕鲛笑了一个大红脸。却说不出理由来。
余渊暗赞一声,老狐狸真厉害,恰到好处的一个玩笑顿时将燕鲛的意见完全抹杀掉了。而且还将自己的退路封死了。也罢,看今天的样子,自己若再不留下,恐怕钟有报就要翻脸了,到那时,双艳帮恐怕一个都别想走了。于是也哈哈一笑站出来对着钟有报道,“伯父怎么拿小辈开起玩笑了,小侄能够得伯父提点正是求之不得呢。只是我还有些随身物品在船上,待我一会取来,将燕姐姐等人送走后,便与伯父共享几天人间天伦,侍奉您老人家左右,略尽子侄的孝心。”这句话的意识也摆明了告诉钟有报,你得先让双艳帮众人回船安全离开,我才会留下来。
闻听余渊答应下来,钟有报不愧是成名多年的江湖耆老,也不拖泥带水,当即拍板,“理解理解,贤侄速去速回,可不要让老夫就等了。”转过头去又对燕鲛道,“燕家丫头,你可不要埋怨老夫抢了你的夫君啊,哈哈哈。再说了,老夫又不会亏待他,你那凤羽岛上好生等着,到时候老夫自然还你个白白胖胖的小夫君。哈哈哈哈哈哈……”说罢钟有报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气氛一时间融洽非常,仿佛真如一家人一样。
可这话听在燕鲛的耳朵里便是另一种味道了,分明是告诉燕鲛,你若听话,你夫君没事,你双艳帮如果不听话,哼哼,我可就不还你这个夫君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哼”了一声。在众人看来,倒是一副小女子羞怒的样子。笑声更加放肆了。
“好了,诸位,听我一言。”钟有报终于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感觉神清气爽,此番虽然不算是大获全胜,但也算是收获颇丰,除了李峰之这一环出了一点小纰漏意外,其他一切还都算正常,至于双艳帮,有燕鲵被迷魂术所伤,昏迷不醒在前,有燕鲛等双艳帮高层和精锐中蛊中毒在后,再有其未婚夫元元子被自己握在手中,只等何福禄派出的那队人马掳掠了凤羽岛的妇孺,便可以大张旗鼓的将其收入葫芦岛的旗下了,自己不但得了一大海上助力,更能够收服元元子这个少年俊杰。到那个时候,整个南海海域便是传灯盟的天下。握住海上通道后,他便可以逐个击破,以这些各门各派中了蛊毒的中坚力量为内应,一个个将其门派纳入传灯盟中,那时自己便是这南海疆域的江湖之王,即便是原来头上的那几个神秘的护法,恐怕也要对自己礼让三分了,没准自己也能够获得教主的青睐,传上一两手神功,晋升护法之位呢!想到开心出,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继而道,“如今各位已经是传灯盟的一员了,希望各位今后能够以兄弟相视,同进同退,共同消灭上华族的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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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听此言,也都拱手回应,“定不负盟主所望。”
“好,诸位,在未研制出天机虫的解药前,还要麻烦每三个月到栖仙派来一趟,将压制蛊虫的药物取回去。此药炼制艰难,为了防止流失,还请诸位亲自前来,否则药物丢失钟某也没有第二份可给了。”
余渊闻听钟有报所言心中顿时明了,“什么取药啊,不过是让这些有利用价值人每三个月来此聚会一次而已,不用多一年之后,这些人便逐渐养成了习惯,从思维上先认可自己是传灯盟之人了,原来宗门在心中的地位将下降到第二位。真是好手段。”
“也请诸位,回去后各自寻找高人,研究解开这天机虫的方法。不过有一点各位要注意,这天机虫是上古遗种,与我们现下的蛊虫多有不同,一旦寻到懂解毒之人,还请带到传灯盟与盟中医者共同研究,如果自己轻易用药很容易引起天机虫反噬,轻则武功尽失,重则当场毙命,还望大家谨记。”钟有报这番话说出来,顿时让一些心中盘算如何自己解毒的江湖人士冒了一后背的冷汗,幸好钟大侠提醒,否则自己岂不是有丧命的危险。
但余渊的解读却不是这样的,他的想法是钟有报太狡猾了,天机虫确实是上古遗种,如今的解毒解蛊之法大多都没有用处,但其根本原因是他们不懂天机虫的秉性和控制的本源,所以找不到解除的最根本方法。如果自己没有跟鹤壁之解剖那么多的尸体,同样不知道天机虫在人体内运行的规律,自然也就解不得这毒。而且,就算是有人能够弄明白天机虫的运行轨迹,也不一定有精湛的内力加持到金针上,一下子便将天机虫定死在经脉中。所以,钟有报很笃定的认为,天机虫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是无解的蛊虫。但同时,他也是生性多疑,生怕真的有人能够解开天机虫蛊毒,所以,说出了上面那一番话,将众人吓住。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将能够解蛊之人送到传灯盟,估计解不开还能留的一命,否则解开之时,便是丧命之日。
交代完后,钟有报一拱手对着众人道,“各位传灯盟的兄弟,我们就此作别吧,日后若是有上华族的消息,或是有需要盟中弟兄帮助的地方,只要到栖仙派通报云中仙掌门一声,我传灯盟自会倾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