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南兰从前在书?中看过描述,却还?未曾亲眼目睹其被搬上?戏台的演出,如今当真是一睹为快。
&esp;&esp;待一出戏演罢,少女润泽明亮的杏眸看向福康安灼灼如星辰,笑意盈盈在其中便如盛满了璀璨光辉的星河。
&esp;&esp;“我?在书?里看到明代杂剧家吕天成曾评论《牡丹亭》:‘惊心动魄,且巧妙迭出,无境不新,真堪千古矣!’
&esp;&esp;沈德符的《顾曲杂言》也说‘《牡丹亭梦》一出,家传户诵,几?令《西厢》减价。’从那之后我?便心向往之许久了。”
&esp;&esp;她本就过目不忘,因而尤其博闻强识,不说她自家里带来的那一书?架的书?,便是富察府里的藏书?她也看了好一部分了。
&esp;&esp;她是确凿无疑的才?女,引经据典不过是信手拈来。
&esp;&esp;福康安虽没看过她说的这些书?,却格外喜欢她檀口轻启,斯文?秀气地侃侃而谈时眸中不自觉流露出的那种自信而动人的神采。
&esp;&esp;“那现在你可还?满意?”
&esp;&esp;“再满意不过了,今日一观,只觉古人诚不欺我?。”
&esp;&esp;福康安知道南兰并不喜欢时下那些歌功颂德、陈词滥调的戏,不过往后只在家里演演她喜欢的戏文?,还?是没问题的。
&esp;&esp;虽说有禁令,但这世上?大部分的规则只是针对的普通百姓罢了,真正处在上?层的权贵们莫说禁戏,便是杀人占地,贪污受贿难道因为律法说不能干便少做了吗?
&esp;&esp;这对福康安来说,都称不上?是什么胆大妄为的事。
&esp;&esp;能让南兰展颜一笑,平日里解解闷,他觉得便是这些戏文?在这世上?最?大的用处了。
&esp;&esp;除此之外,福康安还?准备了第二件礼物?,他想到了一个可以让南兰出门的法子。
&esp;&esp;无论南兰想学什么,富察府会全力?支持。
&esp;&esp;不过绝大多数的课程都可以请了先生?到府里学,但有一项却是非要到外面不可,那就是——骑射。
&esp;&esp;满洲人是在马背上?得的天下,入关多年后虽然?实行汉化,但每年都会有围猎的活动,如果要说是学骑射,富察家一定不会阻止。
&esp;&esp;“富察家的马场就在郊外庄子上?,到时候我?还?带着你出去,谁又知道我?们路上?还?去了别的地方,你想去逛哪里依旧能去……”
&esp;&esp;福康安昂着脑袋,骄傲的小?少爷颇为得意地说着这个法子,正滔滔不绝地说着京城里各处有趣的吃喝玩乐。
&esp;&esp;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吟吟含笑的嗓音,熟悉又陌生?,因为它温柔地如春涧鸣泉潺潺细流,清甜如八月里莲蓬中新剥出的莲子。
&esp;&esp;“多谢你,瑶林。”
&esp;&esp;南兰注视着他,眼眸潋滟生?波,脸露微笑,如花蕾初绽,羊脂美玉般的面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神色,愈发耀如春华,容光烨烨。
&esp;&esp;福康安望着她,不觉为之心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