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白拉着庄蝶的手,往前厅去:“走吧。前去用膳。”
手指相触微干,温热。
徐慕白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擅长吸取他人的教训为己所用。
比如沈澜,比如洛青帝。
他没有囚禁庄蝶,而是选择给她她想要的。
清静的生活,能够行医的自由,要求只是她陪在他身边而已。
徐慕白想当皇帝,之后也会娶妃嫔。
这件事她也没太在意,不会向期待陈沐阳那样期待他。
可此时此刻,一切依然无法安心。
或许,因她总能无端端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
夜里,明月高悬,照射皇城,洛青帝独自坐在空旷的殿中。
二皇子洛忻大步走进去:“父皇。”
洛青帝原本支额的姿势改为微微正坐:“哦,忻儿。”
“父皇。我母妃怎么死的?”二皇子连行礼都未曾,站在殿中间,逼问。
洛青帝微微一笑:“不是因你生病,思念过度病亡吗?”
“胡说!”二皇子握紧双拳,脸都涨红了,“我母妃身体向来强健,怎么会突然病故,而且我问了管事的宫人,我母亲脖子上有勒痕!她是被活活勒死的!”
>>“哪个宫人?”洛青帝语调不显,慢悠悠地问。
二皇子一噎,凝视着高坐上方的人。
如此近,又仿佛这么远。
他与父皇最近的距离,也不过在他旁侧跪拜。
“父皇,你知道你如何伤了儿臣的心吗?”二皇子道,“儿臣曾多么仰慕你,为了能讨你欢心,儿臣日□□自己最不喜欢的诗书谋略,儿臣想要你侧重刮目相看,儿臣、儿臣……父皇,你为何要如此对待太子哥哥?”
“你与你太子哥哥,不是水火不容?”
“是。可他毕竟是儿臣的哥哥……他若是自己败露也就算了,可是,虎毒不食子啊,父皇,虎毒不食子。”
二皇子声音嘶哑地喊着,仿佛又置身回到了牢狱中。
可面前高坐在殿前的人,像樽冰像,浑身溢出冷灰,无动于衷。
那双眼眸,如同月色中蛰伏欲狩猎老虎的眼眸。
久久地、冰冷地、寒意十足地,从洛青帝双眸的瞳孔中仿佛发射出来两枚银针,从二皇子惊惧的瞳孔再钻进去,游荡在他四肢百骸,令他无法动弹。
“所以,这就是你谋反的理由?”洛青帝的声音亦低冷如某种铁链。是了,镣铐金属质地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