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予闻此微微点头。“难得王公子心思活络,不过收药一事确是劳心劳神。不知王公子家中可有人帮衬?”
“实不相瞒,家中母亲过世的早,我自小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生前以狩猎为生,我自小习的也是这些,不过是空有一身力气胆量罢了。后来父亲也过世了。”王猛想起父母,语气略有伤感。
“如今家中只我一人,为了生计,不敢说劳苦。”
陆心予未再说什么。倒是青竹听得颇有兴致,感叹着不易。
陆心予斜睨这个小没良心的,心道,女大不中留,古人诚不欺我。她忙把话引至药材上,怕王猛再说下去,她的贴身丫头就要去贴别人了。
二人你来我往聊得倒也投缘。王猛说的情真意切、抱诚守真,陆心予未觉察有何不妥,便约定三日后看货。王猛起身道谢感激不已。
时辰不早,陆心予带着青竹告辞离去。离去前,王猛将一物趁陆心予不备,塞至青竹手中憨憨一笑。
青竹微微愣神,怕陆心予发现端倪不敢推拒,忙塞至袖中便追着陆心予出了门。王猛见二人走后也下了楼。他欲结茶水钱,小二告之,茶钱与他同来的姑娘已付过。
主仆二人回至府中已是晚膳时分,陆心予先去向陆勇请安。陆勇心中疑惑,陆心予今日只去了太尉府,怎的竟去了一日。
陆心予解释道:“父亲有所不知,今日不只去了太尉府,还约见了一位药商。他手中药材数量不少,药材之事乃是大事,女儿不敢怠慢。多备些防患于未然。”
陆心予说得辞顺理正,并不提及是偶遇王猛。陆勇频频点头赞许,只提醒她不要操之过急,定要查验稳妥。陆心予一一应下,出了房门才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这样的日子何时到头。
青竹服侍她用了膳、沐浴后方退下。
回至房中,她拿出袖中之物。盒子里面装着一只玉镯。青竹看看挂在床头的香囊,再看看玉镯,心中有忐忑不安。自己已经收过王猛两件礼物,得想想回礼才是。可是回什么也很头痛,青竹躺在床上没了睡意,直至亥时已过才睡去。
次日陆心予去御史大夫府上,这次颇有收获见到黎若雪。陆心予将礼物一一奉上。黎若雪欢欢喜喜的拉着陆心予的手说个不停。黎夫人看着两个小姐妹感情更胜从前,很是高兴。她不忍打扰了二人,只同陆心予浅聊几句,便让她们去了黎若雪的院子。又命人送了茶点果子到院中。
“听闻你的亲事定了,真是可喜可贺!”陆心予笑着打趣。
“你成婚之日,我定为你添妆。”
黎若雪并不是扭捏的性子,但听她提起此事,竟有些脸红。“其实。。。。。。其实。。。。。。还好。”
陆心予见她这般,知晓黎若雪笃定自己听说了秦墨提亲一事。突生捉弄之意。“你平日可不是这般模样,天不怕地不怕的黎家大小姐,何时也害羞了?”
黎若雪听她这话,脸色更红。陆心予见火候差不多,不再开口只是笑着看她。
黎若雪见她闹够了,嘟着嘴嗔怪道:“我几年不见你,想你想的紧,成日里提心吊胆求神拜佛为你祈福。你倒好,回来了正经话没有一句,只一味笑话我。知你今日来,有人约了我去游湖都被我回绝了。早知就不傻傻等你了。”
陆心予知她并非恼自己,却也赔着笑脸哄着:“我的好若雪,你就当我忘了礼数口无遮拦,饶这我次吧。知道你们两情相悦,如今见秦墨兄长重视你,我是真心为你高兴。”
两个相视噗嗤一笑,坐在一处亲亲热热的说起知心话。
“心予,你最是知道我,我是个敢爱敢恨的。我们自幼相识,我心中有他,可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我一个姑娘家不顾矜持,他还是不冷不热。我听闻他对亲事并不在意,并未将我放在心上。我狠下心,想着不如破釜沉舟、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