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头痛欲裂、几乎晕厥。“什么?”她捶着自己心口,满眼皆是悲愤。“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不!不是的!母亲!没有!我没有!”顾婉支撑不住身体,缓缓跪坐在地。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在罗裙上。她哭了许久,一双满含杀意的桃花眼恶狠狠瞪着陆心予。
陆心予回她淡笑。接着她听见顾婉磨牙的声音。
她不再理会二人,火候差不多了,袁大公子也该快到了。
袁耀阳在府中听闻陆心予派人来寻他时,心是暗喜,又是照镜又是理衣衫。待见到来人听那人说了明缘由,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他一路从丞相府跑进茗记茶楼,任同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陆欢似一棵松柏站在陆心予雅间不远处,见一步履凌乱之人跑上楼。若非前不久刚见过此人,他都不敢相认。
他快步上前扶稳人。“袁大公子慢些。是大小姐吩咐小的在此候着您。您先缓缓再进去。”
袁耀阳整个人狼狈不堪,如刚被从水中捞出一般,哪还有半分贵公子的模样。他看清陆欢险些背过气去,为何每每惨状皆被这人撞见。他来不及再想,喘着粗气以袖抹去脸上汗渍,借陆欢手上之力让自己站稳。“无碍,先带我过去。”
陆欢唇角抽动,由着他踉跄的走了过去。
袁耀阳推门而入,开门瞧见陆心予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顾婉坐于地上,人虽背对着门,可此刻身子扭曲着瞪向陆心予。他亲娘一手捂着胸口,目光涣散,口中不知呢喃着什么。
三人见他进门并未有所改变。终是陆心予起身先开了口。“还望袁公子莫怪我多管闲事。看在两家世交的情份上,我只是不忍袁夫人被蒙在鼓里。”
“心予,你听我解释,我并非为她而来。”袁耀阳上前欲拉陆心予,未多看顾婉一眼。
陆心予浅笑。“袁公子还不知您这位心上人,如今在是何等风光吧?她与从前恩客纠缠不休一事,现下可是快要被写成话本子了!”
“你也知道了?”袁耀阳汗流浃背的身上忽的一凉。
陆心予冷淡淡道。“不止我,全京城百姓皆知。”
“心予,抱歉。”袁耀阳耷拉着头,声细如蚊。
“你不必同我抱歉。我今日来是怕夫人不知内情。还是那一句,不怪我多管闲事便好。”
“耀阳,我们该如何是好?”袁夫人哭丧着脸于开了口。
“母亲!”袁耀阳听见袁夫人的声音,心中一紧,忙起身走去她身边。
袁夫人终有了主心骨一般,要哭不哭的依靠着袁耀阳。她整个人似没了魂一般,只是轻轻摇着头。
“此事本就是我的错,心予你莫要再说什么怪不怪的话。”袁耀阳一手半抱住袁夫人,眼中满是歉意。
陆心予抿了抿唇。“如今这事已是沸沸扬扬,麻烦不找上门,我们更不可追着麻烦跑才是。凡事还望夫人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