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靖儿撅了一下嘴,望着赵勋:“吃吗,我烤的。”
赵勋哭笑不得:“吃过早饭了,多谢姑娘美意。”
“我叫厉靖儿,大学官是我爹爹。”
“原来是厉府…”
赵勋话还没说完呢,厉靖儿一声“告辞”,抓着俩竹签子又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
厉沧均干笑一声:“整日忙于公务,疏于对小女管教,贤弟见笑了。”
赵勋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口。
厉靖儿这个名字,他还真知道,之前在肃县的时候打听过。
厉沧均是个好官儿,不假,但是人家老头也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子,家里不缺钱,别看岁数一大把,光夫人小妾加起来就有十几号,快四十的时候还纳过妾,岁数当他孙女都够了,因此幼女厉靖儿今年才十九岁,也是厉府中最受宠的小姐。
厉沧均嘴上说是疏于管教,实际上就是太溺爱了。
一种米养百种人,都是过度溺爱,陈家小小姐陈玉娇,那是什么脾气,到处睡觉。
再看厉靖儿,虽说同样整日抛头露面,却没人取笑她。
脾气好,古灵精怪,从不仗着家世欺负人,还总去北市转悠,城北两处善堂和一处医馆都是她这个未出嫁的姑娘开办的。
昨夜之前,百姓要是提起城中出挑有好名声的高门府邸世家子,就俩人,一个是知府家二公子李荡,另一个就是厉靖儿了。
厉靖儿也的确是人美心善又孝顺,知道老爹忙活了一夜,一大早送来吃食,就是跑进来的时候冲的太快,险些摔倒了,食盒里中的粥水洒了一地,就剩六个包子能吃,还掉地上了。
厉靖儿将包子捡起来后在裙子上擦了擦又吹了吹,想到老爹胃不好,之后跑后衙生了火烤了一会才拿进来的。
都是老熟人了,赵勋也懒得客气,走上前看了眼书案上堆的和小山似的各种公文以及书信,还有一个木盒子,里面全是地契和银票。
“这是…”
“李忠言府中找出来的。”
提起这事,陈远山看向厉沧均,恨恨的说道:“就说是个狗官,你还叫我莫要多管闲事,如何,连军器都敢贪墨!”
厉沧均叹了口气:“老夫哪能不知这李忠言并非善类,只是从未想过他竟有如此狗胆。”
“军器?”
赵勋一头雾水,今早听说这事的时候,他以为李忠言最多就是贪钱、夺地欺负百姓等。
陈远山刚要说怎么回事,厉沧均摇了摇头:“此事干系重大,还是少知为妙,免得惹火烧身。”
赵勋哑然失笑:“不说你叫我一声贤弟,就说办书院的事,我是拿命跟着你一起赌,咱怎么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吧。”
“好贤弟误会了,此事牵扯极大定会惊动朝廷,凡知情者必会被深查,便是即将赶到府城的刑部侍郎也难以抉择,八成,宫中会派亲军前来。”
一听“亲军”俩字,赵勋反倒是放下心了,亲军,那可是老熟人啊,这不赶巧了吗这不。
“我和陈大人一起破的案,因为抓到了凶徒才会搜查李府,因为搜查李府,才出了军器的事。”
赵勋笑吟吟的说道:“我早就无法抽身世外了,不是吗。”
厉沧均沉吟片刻,最终对陈远山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告知他吧。”
陈远山解释道:“李忠言贪墨军器一事,并非是因在李府中搜出了证物,而是凶徒李荡揭发。”
赵勋恍然大悟,李荡巴不得全家完蛋。
陈远山弯腰在书案上抽出一份账目,事无巨细将目前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