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勋神情微动,这分明是亲军腰牌,崭新的。
“兄弟。”马岩低声道:“肃县发生的事儿,哥哥我事无巨细书写信件禀告宫中,离开肃县时,亲军送来了宫中密信以及这腰牌,信中,提及到了你。”
“我?!”
“不错,陛下内侍执笔,举人赵勋除肃县恶官,是为有谋,护民女吕春儿,是为有勇,获白锦楼赞誉,是为才学过人,此等人才难得,再观效一些时日,若得马将军你这这悍勇无双忠厚仁义机敏过人德才兼备乃朕肱骨之臣的信任,可破例允他入亲军营,无需领取宫中俸禄,入营身份保密,他可科考入朝为官为宫中办差。”
赵勋神情大变。
“陛下之意是叫哥哥我再观效你些时日,原本哥哥也是如此想的,谁知你初到府城就破了这么大一桩案子。”
马岩笑呵呵的继续说道:“无甚可观效的了,腰牌给你,你入亲军营后也可入朝为官,不耽误。”
“等下。”赵勋满面狐疑的望着马岩:“这信,是陛下写的?”
“陛下口述,内侍太监执笔。”
“哦~~~”赵勋微微皱着眉:“有原件儿吗,信给我看看。”
“这…”马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下意识紧了紧袖口:“丢了。”
“宫中密信,你给弄丢了?”
“额…丢了。”
“别搁这侮辱我智商。”赵勋看向马岩的袖口:“拿来给我看看,要是真的,我可以入亲军营。”
马岩面露狂喜:“此话当真,愿与哥哥我成为同袍?”
“嗯,但是信件得给我看看。”
“这信件…”
“不给看就算了,我拒绝这事。”
“好,说话算话。”马岩一咬牙,从袖口里抽出信件,面色有些尴尬的放在了石桌上,嘀咕了一句:“大差不差,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信件并非内侍执笔,而是陛下亲笔。”
“陛下亲笔?!”
赵勋迫不及待的展开信件,刚看到前一行,傻眼了。
信,很简短,通篇大白话,很白很白的那种。
这小子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马岩你他娘的不会是收人家好处了吧?
胆敢骗朕,回京后朕扒了你的皮。
如若你没诓骗朕,这叫赵勋的小举人满肚子坏水倒也算是个人才,也罢,到了府城你再观效观效,能办差就叫他入亲军营吧,将来做了官也好当宫中眼线。
谨记,如若这狗日的有着什么鬼心思,寻个由头宰了他,你不是说他家财万贯吗,将他家的银票都抢了送回宫中,朕缺钱花了。
赵勋收回了目光,嘴巴张成了o型。
“这是…陛下亲笔所写?”
马岩满面通红:“额…那个…就是…不错,是陛下亲笔。”
“平常陛下他和别人说话也这么毫无素…这么浅显易懂吗?”
“亲军嘛,宫中鹰犬,陛下就…就随意一些,平日里不是这般的,哥哥不骗你,平日里陛下可是极为仁德,文韬武略,朝中文武都赞扬陛下。”
马岩越说,声音越小,老脸通红。
“富有四海的陛下,还惦记一个小小商贾的家产?”
“这…陛下就是…就是说笑罢了,兄弟你别…别误…”
“好!”
赵勋突然一把将桌上的腰牌收进怀里,从未有过的郑重。